“臣接旨。”
炎世青将圣旨接下,看向洛泽。
送走传令官后,炎世青看着手中明黄色绘有龙纹的圣旨,一双淡色的唇抿得死紧。
炎世青叹了口气:“根本逃不掉了啊……”
洛泽:“在这种情况下,皇帝召你回京,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炎世青:“……”
洛泽:“你会成为他们的牺牲品。”
炎世青不甘心地咬牙道:“为什么我不能参与皇位的竞争?”
洛泽抚弄着圣旨,随后将其丢在地上,“因为你代表着我。我与皇帝的关系,不用多说,你自然明白。”
见炎世青又沉默下来,洛泽看向炎世青,眼神平静,他微微攥紧了手,沉声道:“世青,你需要力量,我想让你——当皇帝。”
炎世青震惊地抬起头看向洛泽,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
☆、教个皇子会打仗(十二)
炎世青一路赶回了皇城,风尘仆仆,前来迎接他的人既有大皇子的也有二皇子的,炎世青巧妙地避开了他二人,暂时将自己放在了中立的位置,等到他回了落暮宫的时候却发现落暮宫整个变了样子。
“恭迎五皇子回宫。”门口恭敬地立了四个宫女两个太监,一路送炎世青回宫的大太监解释道,“近来大皇子听闻落暮宫的宫人甚少,特地去问了一下,这才知道不知道是谁给了内务府那群狗奴才的胆子居然敢克扣五皇子每月应得的份额。”说罢,嬉皮笑脸地讨好道,“大皇子疼惜五皇子,特地派了贴心的几个宫女太监来伺候五皇子。”
整个落暮宫里除了秦嬷嬷和冬雪以外还有个狗眼看人低的小太监,那个小太监怎么样了,炎世青管不着也不想管,现今秦嬷嬷被诬告盗窃东西,那冬雪又去了哪里?
那大太监久居深宫,深谙察言观色之道,当即猜透了炎世青的心事,问道:“五皇子,可是在想那冬雪姑娘的去处。噢,奴才该死。”大太监轻轻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这时候,应该叫雪夫人了。”
炎世青难掩惊讶:“雪夫人?”
“嗯,难不成雪夫人还没告诉五皇子,这不应该呀。”大太监啧了一声,立马装腔作势地躬身道,“奴才又多嘴了。”
炎世青:“怎么回事,说。”
大太监:“半年前,大皇子迎娶雪夫人做了侍妾,现今雪夫人都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了。”
炎世青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塞外的狂风呼啸着,平州关上窗户,看向在桌边自己与自己对弈的洛泽,“塞外都变天了,不知道五皇子那里怎样了。”
洛泽:“……”军爷将一枚白子落下,想了想觉着不太对劲,又将白子提起,落在了另外一个位置。
平州知道洛泽虽然没有回答他,但是一定在听:“听说他特别在乎的那个宫女嫁给了大皇子,还怀上了孩子。”
洛泽:“冬雪的孩子生不下来的。”
平州:“?”
洛泽:“大皇子手中既有秦嬷嬷,又有冬雪,可以说是完全捏住了世青的软肋,二皇子不会让大皇子轻易得逞。”
“将军你是说……”
“他们会逼得世青独立,我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平州怔了下,随即警惕地看向窗口房门,待确定安全之后压低了声音,道:“洛将军,你真的是要……”
洛泽摆了摆手,“我并不在乎这个江山在谁手中,我迟早会离开这里,虽然我很喜欢这种征战沙场,能够实现自己价值的感觉。”
平州越来越弄不懂洛泽的想法,只能疑惑地等待着洛泽下面的话。
洛泽:“我想要的,只是想要知道,世青究竟能不能成为皇帝。”
平州:“为什么一定是五皇子。”
洛泽解释道:“他是我挑选出来的。”
平州抿了抿唇,眼中露出担忧,“末将可否斗胆问一句,将军究竟在做什么。”
洛泽沉默下来,看向桌上飘渺的烛火,平州深吸一口气,忽然在洛泽面前跪了下来,“将军当年与皇帝一起打下这片天下,可现如今仍是被派遣到荒凉的边关,难以成家。狼崽子虽小可它终究是狼,长大了它也是要吃人的,将军只是靠着和五皇子短短几年的师徒之情,难保未来也落得个如此下场。”
洛泽疑惑地看向平州:“平州,我与当今皇帝是虚情假意,我只是借他之势成就大事,早有夺他江山之意,他怀疑我理是应当,而我对世青却是真心实意,处处与他着想,他为何也会像当今皇帝一样对我?”
平州听闻此言脚一软,差点没跪住,他垂着头,冷汗涔涔而下,“将军,此话莫再跟第二个人说了。”
军爷道:“按理说,世青不会如此。”
平州目光深沉地看着洛泽:“将军,人心无常,正如这棋局一般变幻莫测,然而这棋局你可以悔棋,而一旦事成却是无法可悔,无路……可退!”
“殿下。”冬雪屏退了所有的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炎世青一步。
炎世青退后一步,道:“雪夫人,我现今是否应该称呼你一句嫂子。”
冬雪的气色比一年前要红润许多,显然最近的日子过得比以前好上太多,炎世青一直将她看做是姐姐,十分尊敬与怜爱,现今看她气色很好心里委实十分开心,但转念一想,她瞒着自己嫁给了大皇子,实在是有些气愤。
冬雪见他十分疏离,有些难过地道:“殿下,冬雪瞒着你是冬雪的过错,只是冬雪一直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