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面包颤颤巍巍的趴在奶糖背上,奶糖浑身绷得紧紧的,似乎正在面临最为激烈的思想斗争。
奶糖进退两难,小面包骑虎难下。
小面包嗷嗷叫着想要引起海姆达尔的注意,海姆达尔一脸的犹豫,“瞧把它吓得,还是放它下来吧。”奶糖好像都不会走路了。
“你不是希望它们好好相处么,光惯着它有什么用。”威克多振振有词。“这样不是挺好。”
小面包还是叫个不停,奶糖倒是镇定下来了,也不管背上的大耗子,自顾自的迈腿朝前走。它看见了威克多的眼神,背着里格,又背着光,虽然嘴巴在笑,目光可不是那么回事,老实说自打它打定主意跟着里格以后就一直不太敢与那个人类太接近,他让奶糖心里毛毛的。
当那股熟悉的惊悚感再度袭来,奶糖当机立断做起了临时保姆,日子过得太舒服,再加上大家相安无事,越来越麻痹大意,它差点忘了,惹天惹地不能惹克鲁姆老爷。
奶糖的背貌似颠簸,对同为客迈拉的小面包而言这点起伏完全不在话下,奶糖很清楚客迈拉的身体素质,所以认定小面包在装可怜博同情。奶糖突然有点来气,脚下的步子跨得更大,颠的越来越厉害了。
就是可怜了对此一无所知却被上赶着受罪的小面包了,梅林在上,小面包不是装可怜,它是真的怕奶糖同志。
一直蹲在海姆达尔肩膀上的豆荚猫告诉他:[那小鬼来了。]
豆荚说的小鬼就是戴维?莱弗森。
那孩子抱着一叠厚重的书本,一路躲躲藏藏,东张西望,经海姆达尔目测的五十米间距磨蹭了十分钟才走到,行迹十分诡异。
“斯图鲁松先生,早上好。”一边说一边毫不放松的四下张望,一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精明模样。
“你干什么呢?”海姆达尔诧异道。
“您不是说咱们这是机密么,我怕别人跟踪我。”莱弗森的眼神貌似在怀疑一切,比海姆达尔想要学会的那种还犀利。
实际上昨天海姆达觉得他们相处了近一个月了,对他的秉性多少有所了解了,见他始终懵懂,就别有深意的让他警觉些,别把跟自己请教黑魔法理论的事情不知轻重的张扬出去,要随时保持警惕。
面对此情此景海姆达尔倒是领悟了,跟这孩子就不能拐弯抹角,必须单刀直入,不然只会理解成字面含义。
海姆达尔无言了一会儿,“你这样反而会让人起疑。”
莱弗森听了脸色一下就变了,焦急的说:“难道我已经暴露了?”
海姆达尔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于是拍拍他的肩,“淡定,置之死地而后生吧,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莱弗森乖巧的点头,一副听里格的话跟着里格走的虔诚神态,仿佛对他深信不疑。
海姆达尔顿觉压力山大。
那一边的莱弗森一点都没觉察出自己无形中又给海姆达尔施加压力了,先恭恭敬敬的和威克多道了早安,威克多微笑回应,然后他又屁颠屁颠的去追带着大耗子散步的奶糖。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海姆达尔家的动物们已经记住他的脸了。
看着那一派天真无邪的娃,海姆达尔沧桑的叹了口气,“跟他一比,我就是个风烛残年的。”威克多忍俊不禁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莱弗森很能自娱自乐,即使奶糖不搭理他他也能乐呵起来。
“有不理解的地方吗?”等他乐呵完了,海姆达尔问他的读后感。
莱弗森每天晚上都会拱在被窝里看从海姆达尔手中换回来的教科书,每次碰到看不懂的地方他就会记下来,放到第二天当面询问。其实他完全可以向弗立维教授咨询,有点傻里傻气的莱弗森难得精明了一下,直接找上海姆达尔了。
某天清晨,目光敏锐的豆荚猫发现他鬼祟的身形,他们的晨间碰头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有。”说到功课,莱弗森马上严肃的请教起来。
海姆达尔尽可能简练的说给他听,当中绝不包含任何玩笑话,这孩子基本分辨不出什么是应该记住的,什么过过耳朵听听就算。
前不久就出了件事。
他换给莱弗森的书本中还包含随堂笔记,魔药学的随堂笔记偶尔会被抽调上去当做课堂考试的一部分,魔咒学的随堂笔记就是学生们自己的东西,已经退休的魔咒学老教授以老眼昏花为由,从来不抽看他们的笔记本。
所以魔咒学的随堂笔记海姆达尔写的较随性,记录的内容不仅仅有板书,还有些个人领悟,对当日教学内容突如其来的感慨,甚至吐糟。
因为没有啥大逆不道的东西,海姆达尔就随书一并给了莱弗森,结果这孩子一点都不知道好歹。前不久兴冲冲的跑来告诉他自己在课堂上被表扬了,海姆达尔一开始还挺为他高兴的,了解了来龙去脉后就囧了。
穆迪教授上课很有个人风格,所教内容大体不离课本进度,但经常冷不丁的把某个人叫起来回答问题,这问题十有八、九还是超出目前的课本范围的。在穆迪教授的课堂提问上,低年级比较吃亏,经常被问及高年级才会学的知识。
莱弗森那天就不幸被点名了,问的问题是关于摄魂怪的。
在霍格沃茨,摄魂怪是六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教科书《遭遇无脸妖怪》中教授的知识,无论如何,一年级学生在课堂上是不可能接触到的,但是上一学年因为哈利的突出表现,全校学生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