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眼,眼前霎时一片黑暗,终於失去了意识。
自从那日替少帅挨了枪子,徐景同便回到了严府休养。枪子伤了肩膀,幸而没有大碍,後来回想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有那麽大的胆子,竟敢把少帅扑倒在地上。
後来,徐景同向人打听,才知道那日的祸事竟是赵师长搞的鬼。
赵师长行事武断,近年不受严大帅重用,早已心怀不满,私下又与皖系那头有些说不明的瓜葛,少帅本就有了处置他的心思,只是按兵不动;却没料想赵师长以为少帅出城视察为假,私下调动军力防范於他是真,慌乱之际,竟疯得让人刺杀少帅,意图先下手为强,却没料到当夜徐景同替少帅挡了枪子,严靖和毫发无伤。
这样一来,结果可想而知,严大帅仅有这一根独苗,盛怒之下,连过往情面都分毫不顾,赵师长终究只有一条死路可走。
徐景同这些时日都在卧床静养,这些事情都是断断续续听人提及,自己倒不是特别上心,在他看来,赵师长死便死了,祸患已除,便也没什麽好担心的;因卧床休养,不仅停了差事,连床帷间的侍候也免了,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这一日,徐景同从睡梦中醒来,微微一惊。
「你醒了。」
严靖和合上了手上的书,也不知道在床沿坐了多久。眼见少帅就坐在一旁,徐景同不敢托大,连忙想坐起来,但却被一只力道坚定的手掌按回了床上。
「少帅……怎麽在这里……」徐景同有些艰难地道,感觉肩上一阵疼痛,痛得都有些麻木了。自从先前做了手术把枪子取出来,伤口就疼得不像话,有时甚至能让他从梦中生生疼醒。
严靖和不答反问,「还痛?」
他点了点头,正期盼著对方大发善心,唤医生来给自己开些止痛药时,便听严靖和道:「忍著。」顿了一下,又解释似地道:「吗啡用多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