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青的脚步看似慢,实则很快。
转几个弯,有一条上山的小路,等赵桂中、张淳、杨永健气喘吁吁地赶到时,李长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从林中,只留下一座空荡荡的巍峨青山。
“听说李长青大师就住在山上,我们继续寻访吗?”
杨永健满脸茫然,回头向赵桂中征询道。
“嗯,总不能白来一趟,就当踏青吧!”
赵桂中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却眼神坚定咬咬牙道。
“事不宜迟,咱们抓紧时间!”,张淳点点头道。
两位年纪较大的尚能坚持,杨永健等自然不甘示弱,一同踏上后山。
昨晚下过雨,山路湿滑,且有一道四五米长的陡峭山坡,赵桂中、张淳、杨永健等只能从旁边的灌木中绕道而行。
费九牛二虎之力爬到山顶,可在山的那边依然是山!
赵桂中年过花甲,没几年就要退休,能爬到山顶已经非常不容易,杨永健担心赵桂中体力不支,但又好面子,主动提议说道:“赵主席,我实在是不行了,要不休息一下?”
“书法需要好的体魄作为基础,你们年轻人要加强锻炼啊!不过这里风景如画,调整下也好!”,赵桂中的双腿微微颤抖,若无其事地插着腰道。
杨永健等都了解赵桂中的脾性,都不揭穿笑着称是。
赵桂中等休息一段时间后,沿着小路往前,到山脚下时见到一棵树下挂着块木板。
木板上写着:山上有狼,谨慎进入。
“你们看这块木板!”,张淳率先发现道。
“对对对,就是这种字,跟李家坳小学个别学生参赛作品上的字一样,颜筋柳骨中带着如清风白云般的飘逸!”
赵桂中顺着张淳指的方向看去,兴奋地道。
“这一点、一横、一勾一划,看着就很舒服,浮躁的心似乎变得安宁一些!”,张淳道。
“而且木板的上面长满满绿色的青苔,应该挂在树上很久了,但这几个字经过日晒雨淋,却还是十分清晰,真是厉害!”,杨永健细看后道。
“别光只顾着欣赏书法,看看上面写的内容,说山上有狼,咱们还是小心一点好!”
秦和平望着一群加起来三四百岁的人凑在一棵树下,抱着块木板津津有味地品头论足,无奈地摇摇头道。
“哈哈,看到这么精湛的书法,什么都忘了……”,赵桂中笑道。
“赵主席,以李长青大师的声望应该不至于挂块牌子在这里骗人,安全第一,我们还是早点下山好!”,杨永健道。
“哎,可惜了,这么好的书法,又不好把这块木牌带走!”
就像是才见到自己的宝贝外孙,马上又要分离,赵桂中有些不舍地道。
“赵主席,您带手机没有?”,杨永健灵机一动问道。
“带啦,女儿给我买的opp手机!”,赵桂中疑惑地答道。
“您看这样,我给您用手机拍下来,您回去后慢慢欣赏!”,杨永健道。
“嘿,这法子不错,虽然不是原版,但也能解解馋!”,赵桂中欣然道。
“拍好了,您看怎么样?”
杨永健接过赵桂中的手机,给木板来一个近距离特写,手机像素不错拍得很清晰,排好给赵桂中道。
“不错、不错,咱们哪个温安市书法协会微信群怎么发照片来着?”
赵桂中有微信,但是只有按着说语音,询问道。
“呵呵,您这是迫不及待想跟孙主席炫耀吧,等下山就教您!”,杨永健道。
“行,这趟虽然没见到李长青李大师,但见到这木板上的字也算没白来!”
赵桂中心里愈发地渴望见到李长青,但为了安全起见压抑内心的想法道。
在回去的路上,赵桂中在杨永健的指导下,将李长青在木板上写的字发到温安市书法协会的微信群。
能加入温安市书法协会,不说书法造诣有多深,但最起码书法欣赏水平都不错。
“哟,这字骨力遒劲气概凛然,深得颜真卿的真谛,是哪位大家的写的?”
“不对、不对,你们看这个狼字均匀瘦硬,仿佛一匹凶残饥饿的孤狼,明明是柳公权嘛!”
“传说中的颜筋柳骨啊,就算整个华夏书法界能做到的人应该也不多吧,赵主席你这次可捡到宝贝啦!”
一张照片,有如一个深水炸弹,温安市书法协会微信群都开始热烈讨论起来,虽然水平有高有低不一而论,但都对木板上的字赞不绝口。
“一张照片罢了,又不是真迹!”,孙应忠看得最真切,木板上的字除颜筋柳骨外,自成一体带有自己飘逸出尘的风格,极其罕见,酸溜溜地说道。
“老孙啊,我知道你在嫉妒,没关系,改天等我求到大师的真迹,拿给你瞧一眼!”
赵桂中跟孙应忠斗嘴几十年,很少赢过,心里非常暗爽。
“奇怪了,这赵老头在哪找到的宝贝,还要去求大师的真迹?”
孙应忠作为温安市书法协会主席,曾今出版过好几本字帖,在温安市书法界绝对是权威,对木板上的字亦自愧不如,但即便算上退休的那些人,也想不到谁能将书法能有这种程度的火候,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非常地纳闷。
“要是老孙头问到你们几个,你们一定要说不知道,让他来问我!”,赵桂中向张淳、杨永健、秦和平等叮嘱道。
张淳、杨永健、秦和平等见惯赵桂中跟孙应忠间的小孩过家家般的斗阵,相视一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