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内牛满面,他只不过是脑残地说出了自己一直不敢说的话而已,这个男人在他心中除了冷漠帅气装酷之外还真没啥值得他尊敬的,如今又起了杀人灭口之心,叫他该怎么办呐~呐~~呐~~~(余音绕梁)
然而就在小李默默内牛的时候,他们亲和善良的陈副总监及时赶到并止住了一场即将溅血的杯具。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过去解开了两人的纠缠,本着保护下属的心对陆容泽道:“不要责怪他们了,时间本就紧迫,一时间灵感还真是不易爆发,不是还有一个晚上么?”说罢他转身对身后众人道,“ 你们回去尽量再想想,有什么结果直接发到我的邮箱,然后经由我筛选再发给陆总监,这样一来就算是搞定了!”
所谓妙计妙计,就是在大家都想不出办法的时候随便出一个不是好主意的主意搪塞一下,然后手足无措的人会以这个突然飘过来的水草为救命准绳死死拽住,最后将它顶起。
所以陈一辉这条建议瞬间得了诸位的支持,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陆容泽竟然也同意了,以至于后来的几个小时陈一辉都疑惑不已,心里不住地猜测是不是那位叫人摸不清心思的总监大人又在想什么残酷的刑罚来惩罚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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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医院里接手了一位被钢筋贯穿胸膛的病人,此人在一家建筑工地上工作,中午休息的时候悬在四楼施工楼上的一根钢筋没有拴稳妥不慎滑落下来,恰好这位中年男子正卧在下方的一方横木上午憩……就这样,悲剧发生了。
病人被送往医院的时候是连着那根钢筋一同送来的,经过医生的初步检查发现它竟然奇迹般地从他左胸第五肋沿着肺部边缘贯穿,并未伤害到其重要器官,可以说是没有伤到任何内脏器官,只是这样插·在人体之内让人瞧着骇人罢了。只是那中年男人因为疼痛和失血此刻已经有些呼吸不畅,奈何又不能躺卧在床,所以只得坐在病床上吸着氧气,静等医生的安排。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伤者家属远在外省没有赶到所以迟迟不能下决定动手术拔出钢筋,一直被搁在普通病房的伤者眼见着呼吸不畅,明显有了摇摇欲坠的趋势,而且伤口周遭的血迹都在慢慢凝固,这样下去,钢筋多在他的体内埋一分钟,病人胸腹内位器官感染受损的几率就会增加一成,最后做手术成功的几率同样的也会随之下降。
迫于无奈,罗金荣只得以外科主任的身份担当起了病人的责任,自作主张地将这个手术接下并亲自为其进行手术,李天羽也被她叫了过去,当然了,苏亦城也没有避免。虽说他平日里再不正经再不上进,但毕竟在手术上还是颇有一番造诣。
考虑到病人身体所能承受的痛苦,大夫们首先给病人打了麻药,而后采用了钢锯慢慢地将裸·露在外的钢筋尽数锯掉。差不多半个小时候才完成这一道程序,适才开始开胸取内部残留的钢棒子。
这样的病例算是大家伙儿头一次所遇到,虽说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做,但是真正实施起来却是异常困难,因为之前在锯钢筋的时候不小心移了位,钢筋的棱角将男人的肺缘给不慎磨破,众位医生在开胸之际才看到了伤者肺部开始出血。
苏亦城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手中的镊子不足何去何从,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额头上滑落,一旁的护士连替他擦汗都显得有些跟不上节奏。
曾经他在实习的时候在烧伤科见到过一个女中学生因恋爱时劈腿而被自己的男朋友泼汽油将整张美丽的脸烧得五官扭曲,那个男孩子家里因为财权兼具就开始对此事不管不顾,甚至推卸责任,最后在社会舆论的批评下终将那男孩关进了监狱。
那个时候他不能算是实习,应该说是见习,当时被学校分配到了烧伤科进行见习,却不知第一次就见到了这么揪心的一幕,他至今犹记那个女孩被烧焦的脸,乌黑的头发全无,只留下一颗光溜溜的头颅,那原本美丽的俊俏模样都随着那场恋爱消失殆尽。
他很同情那个女孩,但也有些怜悯那个男孩,由于这件事背后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毕竟站在哪一方的角度来评事都显得有些百口莫辩,所以就没有再被他记挂着。女孩的面皮被烧光,隐约显露在外的面肌显得格外殷红,那时正值炎夏,女孩因为受不了被纱布包裹着的痛苦就拒绝听从医生的劝诫任偷偷地地用手去挠,结果发炎所导致伤口溃烂,黄色的脓液沿着面部轮廓缓缓流下,双眼都开始泛浓。这样骇人的场面让所有医务人员看着都颤心不已。
——那是苏亦城所认为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伤口,但是这次的显然不会比那个女孩的轻。不管哪一次进入手术室的时候他都会告诫自己去正视那些死亡和痛苦,然而这么久过去了,他依然无法做到,纵然自己是个男人,但是本能的对人的同情还是会让他感到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那么的困难。他忽地觉得自己的脊背开始发凉,胸腹之处凉凉的,仿佛那根钢筋贯穿的是他的腹部……
“你怎么了?”在要了两次镊子无果后李天羽焦急地碰了碰他的肩,“这个时候可不是开小差的时候,出了事可非你我所能担当得起的!还是专心做完手术再想其他的吧。”说罢就从他手中拿走了镊子开始粘住一坨浸了酒精的棉花染掉了伤着破损肺部的血迹,罗金荣便趁此机会小心翼翼地将那一截钢筋从伤者的体内取出。
麻药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