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萧弦歌擦肩而过,他又闻到这个味道不说,还见到了他手上的红麝香串,这不是巧合可以解释的,萧青渝因此断定,那天他在茶楼看见的人,就是萧弦歌。
顾傲凝神一想,对萧青渝说,“你带了兰裳回家,我直接回衙门。”萧青渝点头,晓得顾傲又有新的想法了,没有多说什么。
萧弦歌到了紫宸殿,恭恭敬敬给萧写意请了安,“臣弟见过皇兄,皇兄万福金安。”
“皇弟免礼。”就剩这么个弟弟了,萧写意连排行都直接省了。
萧弦歌笑着起了身,“皇兄召臣弟前来,可是有什么话想跟臣弟说?”
萧写意淡然道:“你我兄弟数年未见,朕甚为想念,找弟弟聊会儿家常,岂不正常。”
虽说是同母兄弟,萧写意和萧弦歌的关系却不亲密,小时候没有养在一起就不说了,到萧写意登基,更是直接成了君臣,根本就没有培养过所谓的兄弟感情,能兄友弟恭,才是怪事。
“若是皇兄真的想念臣弟,就不会六年都不下旨,不让臣弟回京探望母后了。”
萧弦歌不明白,他对萧写意明明没有任何威胁,他为什么非要把他扔到偏远的长平,而且一去就是六年,其间从来不让他回京,否则的话……
“你说什么?”萧写意闻言不禁动怒,萧弦歌那是什么话,他是指责他故意整他吗。成年的亲王、郡王就藩,那是老祖宗订下的规矩,除了神宗年间,神宗皇帝的异母弟德亲王童年坠马瘫痪,实在无法远行,神宗皇帝为他破了例,再无例外,萧弦歌没病没灾的,怎么就不能去。
再则说了,长平那个地方,是萧写意亲自选的,除了山高路远,没有别的坏处,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还没有兵荒,也没有匪乱,有什么不好的。
六年不回上京算什么,早些年,还有就藩后一辈子不回京的王爷,人家也没说什么。
“臣弟说的,难道不是真的?”萧弦歌完全没有讨好萧写意的意思,知道他不爱听什么,就偏偏说什么,存心让萧写意不高兴。
“你……”果然,萧写意被他气得无话可说,两人不欢而散。
此后几天,萧写意再没见过萧弦歌,他不想给自己找不愉快,直到顾傲请旨求见,说有了行刺事件幕后真凶的最新线索。
萧写意放下手中的事,立即召见顾傲,顾傲禀报说,此事和长平王有关。
“顾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萧写意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件事和萧弦歌有关,怎么可能。
萧弦歌疯了吗,杀了顾微或者凤琪,对他有什么好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有,如果真是萧弦歌做的,他没有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顾傲单膝跪下,肃然道:“臣是说,行刺皇后和华贵卿一事,长平王有参与其中,是不是主谋,尚且不能断定。”随后就把自己最近几天查到的情况,全部汇报给了萧写意。
听完顾傲的话,萧写意的脸色从原先的阴晴不定,变成了阴沉得可以拧出水来。
根据顾傲打探来的消息,刺杀皇后和华贵卿的人,来自烟雨楼。
烟雨楼是武林中最有名的杀手组织,据说只要见钱,就能杀人,但有一点,他们不杀官府中人,不然的话,烟雨楼也不可能存活到今天。
因此,在事发现场捡到属于烟雨楼的标志,顾傲也很奇怪。既然烟雨楼从来不敢得罪朝廷,为何这次一反常态,直接跟皇室对上了,他们就不怕萧写意一怒之下,把烟雨楼连根拔了。还是说,有人陷害烟雨楼,想借朝廷的力量,把他们一举铲除。
只是,这样的可能并不大,因为那天行刺的人,身手真是绝佳。顾傲问过幸存的几位侍卫,都说在对方手上,勉强只能过一、两招,要不是华贵卿身边有影卫,他们可能已经得手了,真有组织有这样的实力,直接就能杀到烟雨楼报仇去,何必中间周转一次,露出马脚来,可是九族株连的死罪。
萧写意不解道:“顾卿,你说长平王有参与,他做了什么?”顾傲说了这么多,都是在说烟雨楼的嫌疑最大,可是萧弦歌,他和烟雨楼能有什么关系。
“皇上请恕臣无能,目前只查到长平王和烟雨楼主往来密切,行刺事件他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臣暂时不知,只是长平王不日就要离京,臣不敢隐瞒,只能先向皇上禀报,由皇上定夺。”
顾傲认为,萧弦歌留在宫里,更有利于他的进一步追查,因此希望萧写意配合,暂时留萧弦歌不要走。萧写意点点头,同意了顾傲的意见。
不管这件事和萧弦歌有没有关系,把他留下都是最好的决定,身在宫里,他什么都不能做。
如果萧写意知道,他到目前为止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在萧弦歌的意料之中,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某天,萧弦歌闲得无聊,就在御花园晒太阳,卢若兰带着萧秋颜出来散步,和他不期而遇。
“慎贵嫔别来无恙。”萧弦歌坐在假山石上,笑着跟卢若兰打了个招呼。
“臣妾见过长平王。”卢若兰福了福身,又跟萧秋颜说,“秋颜,见过你五皇叔。”
萧秋颜从没见过萧弦歌,有些怕生,卢若兰催了他两次,才不安地从她身后出来,小声说了句,“五皇叔好。”声音小得萧弦歌差点没听到。
“怎么比个姑娘家还秀气……”萧弦歌真心服了,他家小鬼都没这么害羞的,他有些担心,他和卢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