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真似假,他在暗示他,若是真的有足够的筹码的话,他可以为了他做出些什么,君天遥对这个人的心思一清二楚,比他本人还看的清楚,毕竟,是那么久的同床共枕,明明是自己求之不得的利益,非要包裹那么多漂亮的外衣。
“嗯,即使我魅力再大,你也在犹豫……”
君天遥扯了扯嘴角,便不在意地笑了一下:“看来,我比起自由,还是差了一点点!不过,这样觉得心里好受的多了,起码,不是输在任何人的手上……”
“我自记事起,生命便是别人的,那个时候,出任务的时候,看到那些可以开怀大笑的人,总想着,他们快乐的原因……”
漠脸上现出了一丝怅惘,此时此刻,君天遥忽然明白了,起码,这句话,是这个男人的真心,激涌疯狂的恨意蓦然一堵,那个人也曾经对他说过心里话,他说,总是羡慕那些可以光明正大喊着父母的孩子,而不是叔叔阿姨。
眸子黯了黯,谁又是绝对的坏人?他可怜君天阳,谁可怜君天遥?
“我不会问你是哪方势力,我只想知道,若是真的可以放你离开,你是否会开心?”
君天遥反问漠,男人苦笑了一下:“即使你放我离去又如何?我的武功被禁住了,而且他们已经当我是一个死人了,死人不被允许在外头逍遥自在,我便是想要安心做个普通人,也是白日做梦。”
“谁说的?”
君天遥手腕一抖,天蚕丝灵蛇一般探出,向着男人的丹田飞去,一瞬间,男人凭着本能向旁边一闪,而他的脸上,满是惊怒与不敢置信。
君天遥手腕僵了僵,根本便不一样,那个人,在他将自己的手大大方方,贴到他丹田的时候,根本便没有丝毫的反抗怀疑,那个人,近乎是虔诚的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了他的手上,即使他能够反抗自己。
这便是他要的吗?心底揪痛着,痛的他手腕都失却了力气,同一时间,暗牢中的男人,按住了心口,脸色煞白:“君君,你在心痛,为什么……”
是为了我吗?
他的平静冷淡,阴鸷算计,种种一切死寂灰心,都因为这个在心中陡然升起,无可抑制的猜测,而荡然无存,不顾身体的虚弱,在铁链哗啦声中,踉踉跄跄地跑到了门前,当他的手,碰触到了冰冷的铁栏杆时,打了一个寒颤,心底的狂热,像是被泼了一头冷水似的,他怎么会再次自作多情?
若是君天遥还有一丝在乎他,便不会将他这个人彻底‘遗忘’在这里,他没有告诉君天遥自己种下的是子蛊,而他的才是母蛊,潜意识中,他还是想要等着那个人主动找他,不需要低头,只要两句软话,他可有付出一切,可是,他对他的狠心冷性,真的是到了极致,将他囚禁起来,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宁愿如此,也不愿意再来看他一眼,还能不死心吗?
不是为他,那么:“君君,你为别人心痛了吗?”
他喃喃低语着,这句问题,即使那个人不在眼前,他自己的心中,也已经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子母蛊便是如此神奇,他能够感知到那个人双倍的情绪,而那个人,无法体会他一丝半点的痛。
在看守的人过来驱逐前,阿弃悠然地松开了色泽惨白的五指,走到床榻前,躺了下来,他的双目微微闭阖,静静养神,既然君天遥想要好好养着他,他何必自找苦吃?
坚持了半个月的静坐,便这样变成了一场笑话。
君天遥不知道阿弃的误解,他只是心痛了一瞬,便不动声色地重新掌控了自己的天蚕丝,拇指一按,方向逆转,天蚕丝早早地等在漠躲避的方位上,仿佛是自动送上门来的一般,将男人腰腹缠绕了一个结实。
“你做什么?”
漠全身的肌肉紧绷了起来,身体戒备着,脸上却收起了怒容,变成了一缕被伤害的愁容,还有深深的疑惑。
他以为他做的天衣无缝,他的戏,演的逼真无比,君天遥却只想要冷笑,果然是本能骗不了人,方才的闪避,还有他紧贴着丝线的手指,感受着的对方腰腹部传来的紧绷感,让他更加鄙视这个人了,不过,无所谓,对方想要用感情攻势瓦解他,他何尝不是想要让君天阳尝尝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滋味,才主动入戏的!
“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