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息怒,儿臣不敢!”得,沈画算是明白了,他父皇今儿就是来找他问罪的。
“不敢?你还有何不敢的?”安庆帝冷哼一声,不轻不重道,“连给自己弟弟塞宫女的事情都能干出来,你倒说说,你有哪一点不敢的?”
沈画连忙起身,跪下,脑袋磕地,诚惶诚恐道:“父皇,儿臣冤枉。三皇兄来找儿臣喝酒,儿臣喝的迷糊,皇兄也是,因此谁也没有防了那个心大的宫女,求父皇明鉴,儿子真的冤枉!”
安庆帝看了眼地下匍匐的少年,越看越觉得他跟那个皇后沆瀣一气,皆一肚子坏水。沈林唐一片好意找他叙旧,哪只竟被他设计,最后还在赏菊会上蓄意败坏沈林唐名声,想着沈林唐满脸委屈的模样,安庆帝压抑不住的火气蹭蹭冒了出来。
“从唐儿入宫开始,你就处处针对于他,身为太子,不懂友爱臣兄,身为皇弟,却不懂尊敬兄长,你这般心肠狭小,难容于人,朕真的该好好考虑,该不该让你继承这个位子了。”
沈画浑身一颤,真的有些不敢置信。
从前看话本,里头有句话,叫喜欢的时候,错也是对,不喜欢的时候,对也是错。如今就是这样,无论沈画做什么,都是错的,都别有用心。
这次确实是他设计沈林唐,但那也是因为他先心怀不轨,沈画自认从不心狠手辣,但若被人欺负,他也不会容忍。
而且,沈画也知道,他母后娘家势大,废太子必定会引起震乱,因此他父皇即使就是这么想的,也只敢过过嘴瘾,不敢真的下旨。
也因此,沈画并不惧怕,只道:“看来儿臣不论怎么辩解,父皇都认定是儿臣做错了,儿臣真的无话可说。不过儿臣问心无愧。”
“好,好一个问心无愧,你当真以为,朕动不得你?”安庆帝被气的血气上涌,脱口而出这句诛心之言。
沈画没有再说话,他的心,早就伤的千疮百孔,他父皇的任何话,都不能引起他心绪波动,他只是有些失望,失望自己曾对他有过期望。
今天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沈画不能再这么消极对抗沈林唐了。
他重生时,原本只想跟沈林唐斗智斗勇,将他狠狠踩在脚底下,带着他侄儿一起。等他父皇死后,就继位,继续折腾沈林唐,但如今,他却想早些把握权势,将安庆帝赶下去。
沈画突然理解“官逼民反”这个词了,他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念头,就是安庆帝逼的。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拳,沈画心里暗暗起誓,定不能再被人随意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