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也是暑假了,寨子里周家的老二在镇子上上初中,回来过暑假,就伙同了几个外村的同学来村子这边药鱼,就是买的街上的那种药,连小鱼小虾都不放过,全能药死。结果这几个人被村长他们几个老辈子看见了,可是一顿好收拾,连周家老二都被他爷爷给狠狠的用竹篾大了一顿呢!
想起上次周家老二和他那几个同学被追着打的情形,大娃子和二娃子都抖抖身子,那模样可真是凄惨啊!大娃子连忙打开自己手里提着的那个麻布袋,示意安逸信看,然后说道:“逸信叔,我们摘了巴豆呢,等下去磨了就能药鱼了,我们才不会买药来药鱼呢!”
“哦,原来是巴豆啊。”安逸信这才放心,看着这么多巴豆,自己也是跃跃欲试的。九岳山周围有一种特产,就是巴豆,倒也不是很多,二三十颗大巴豆树还是有的,这七月下旬了,巴豆已经有直径一厘米左右大小,还没有黄,青绿色的,药鱼正好。这会的巴豆的药性不强,把它和着水用磨子给磨成浆之后,找一个水深的地方,像是自然形成的河湾、小谭这些地,将小溪上面一段给稍稍拦一拦,将巴豆浆撒下去就好了。
巴豆浆只要不放太多在河里,鱼虾只会晕乎一阵子,而且因为巴豆的渣会沉入水底,让在水底的雨都能浮起来呼吸。人只要站在水里,看着浮上来的雨用手、用盆或者瓢舀一下就捉住了,捉够了鱼,将上面拦住的水放下来,等水再留一会儿,这些晕呼呼的鱼自己也就清醒了。巴豆浆也被冲散了,对于水里的生物也没有危害了,这样药鱼也不是长期的,但每年夏天安家寨子总有小孩会玩上几次,安逸信小的时候也是和同伴玩过的,只是刚刚一时也没能想起来。
“好吧,去三叔家磨巴豆吧。”寨子里现在要磨东西还是用的以前的石磨,这倒是提醒安逸信,家里可以买个可以打浆的机器。山里的苞米长得慢,这几天正好能吃嫩苞米了,将苞米打成浆,做苞米粑粑也是不错吃的呢!还可以打米浆,做汤圆这些,还能做豆腐、喝豆浆,早餐也不会这么单一,安逸信越想越觉得应该买一台打浆机器回来了。
“嘿嘿,就是想和逸信叔一起去,三叔不给我们用磨子呢,连壮子哥都不准用呢……”二娃抓抓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他说的壮子哥就是安三叔的孙子安洪,因为长得壮,所以比他小的同辈人都叫他壮子哥。其实昨天去摘巴豆的还有几个寨子里的小孩,但是大家都不敢去安三叔家磨巴豆的,全寨上下,也只有安三叔家的磨子,这些小孩能推动。
“呵呵……”一旁大娃也是傻呵呵的笑着。
“三叔怎么不让你们用磨子啊?”安逸信不解,安三叔在寨子里是出名的好说话的,而且对小孩子也很喜欢,以前安逸信还小的时候也一直借用安三叔家的磨子来磨巴豆药鱼。
“那个……去年我们也摘了巴豆去三爷爷家磨浆的,嘿嘿,那个我们磨完之后,忘洗磨子了,结果二奶奶家去磨苞米吃,没多冲水,做苞米粑粑之后全家给拉肚子了……所有,安三叔就不让我们用磨子了!”二娃说得倒还有几分委屈了,现在不只是安三叔家不准他们用磨子,全寨子都不准他们这些小孩用磨子瞎折腾了。
“让你们瞎闹,这磨过巴豆的磨子能不洗吗?”安逸信说得,这巴豆可是厉害的拉肚子的药,虽然还没有完全成熟,但是也足以让人拉很久的肚子了。想来二婶子家那次是没少被折腾的,难怪三叔都不让这些小孩子用磨子了。
“嘿嘿,不是一时高兴忘了吗?我们也给吓着了,还去给二奶奶家找了很多绿豆青(寨子里的人用来止泻的一种草药)呢!这次一定不了,我们人多,早就让他们拿了桶来了,准给三爷爷家的磨给洗干净了!”二娃子的脑袋转得快些,连忙说道。
“好吧,我们一起去吧。”安逸信本就是想去的,到时候洗磨子的时候,自己多看着点,亲自去洗一番就好了,也不是大问题。
“吔!终于可以去药鱼了!逸信叔万岁!”两兄弟高兴的欢呼起来,安逸信还隐隐听到门外有小孩一起的欢呼的声音,看来这两兄弟还是被派出来的代表呢。
“呐,先说好,等下我们去芝麻嘴那边的弯儿药鱼,水深的地方都不能去!”安逸信知道自己今天得带一群孩子出去了,芝麻嘴那边的小溪水不深,一米左右的样子,也把这些孩子淹不着。而且那边有很多土地,这段时间很多寨子里的人都在那边地里打理着红薯地,可以顺便看着下小孩。
“好好,逸信叔说啥就是啥。”大娃子点点头。
“我叫淼和大家一起去玩吧。”
“哦!”两兄弟有些奄奄的答到,淼来了好几天了,平日里他是不和这些孩子玩的,自然,这些孩子也不和他亲。安逸信说淼是自己朋友的弟弟,要在这里住很久,寨子里的孩子都以为淼是城里人,所以不和他们玩。
“淼的水性可好着呢,你们等下可以和他比比憋气。”安逸信见两小孩的明显疏离,便说道,一般同龄的孩子能够在某方面有所特长,都会被这些小孩崇拜,从而亲近的。
“哼,我不信他能比过我,我憋气可厉害了!”二娃子不服道,他可是村里小孩中憋气时间最长的。
“到时候试试吧!”安逸信小小,淼根本就不是憋气,他能在水里随意的呆着,好久都不是问题的。然后冲着在客厅玩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