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平之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一个汪言,他问:“为什么?”
汪言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只不过这个笑里嘲讽的意味更重。他说:“因为作为汪家最昂贵的武器,他不屑与你这样的贱民说话。更重要的是,你不但是个贱民,还是个极度不要脸并且没有自知之明的贱民。”
任谁被如此不留情面地讽刺都会恼怒,更何况是做了二十三年王爷的木平之。可是木平之却毫无反应,他既然接收了这具身体,就应当承担这具身体惹得祸,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情,更没有只收获不付出的理。他就像完全没听到汪言的话一样,扬起无辜的小脸蛋,扭动了一下被束缚的身子,对着西奥说:“能不能帮我把绳子解开,绑得太紧了,我的胳膊好疼。”
如汪言所说,西奥毫无反应。
汪言放下酒杯,站起来,几步走到木平之面前,双手漫不经心地插在裤兜里,丹凤眼微咪着俯视他,这是一种绝对鄙视的姿态,仿佛他面对的只是一只渺小卑贱的蝼蚁。他说道:“与其求他,不如求我。”
木平之向西奥求助本就没有抱太大的期望,一则是因为他还不确定西奥的身份,二则是因为即使确定了,他也不一定有把握会得到回应,毕竟就是他一手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结局。他面不改色地看向汪言,一双刚哭过的碧色眼眸闪动着盈盈水光,脸上仍残留着痛哭的痕迹,双手向后被困了个严实。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哦?为什么不是我对你有什么企图?”汪言细细打量木平之,说:“毕竟你的皮相还算能看。哦,我忘了,你又不是没有卖过身。现在装矜持,是在待价而沽吗?这是你这种人一贯的伎俩。不知你还记不记得穆兰芝,他现在左拥右抱,可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木平之心里白了汪言一眼,这个狂妄自大的小屁孩,就只会舀这具身体干的事刺激他,神经病,又不是他干的,生个球的气。他镇定自若地回道:“一,你也说了,我无权无势,不过是个贱民。我不觉得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你对我有所企图。那么你把我绑到这里来,只能说明你希望我帮你办一件事。而这件事,或许碍于身份你没办法亲自去做,又恰恰是我能够办到的。我能办到而你却办不到,并且与你相关的事情,我猜,这件事和你的哥哥汪哲有关?”
“二,我的皮相虽然还算能看,但也比不上汪少你的姿色。”说到这里,木平之语气带着玩味。“三,穆兰芝是谁,我不认识。”
木平之的话说完,汪言的神色从开始的惊异转为阴沉。他一只腿支在床上,身体微俯,伸出右手抚摸木平之的额角,黑色微卷的发丝,配上碧色如翡翠石般的眼眸,属于少年的麦色肌肤,难怪阅尽美人的穆少会费尽心思要搞到手。可惜,皮相再好也不过是个玩物罢了,不还是被穆少玩腻了?只是现在看来,私家侦探的消息也不能尽信,至少他所接触的木平之并不像传言一样肤浅。
“好样的,木平之,是我小瞧你了?”汪言抚摸木平之头发的手突然收紧,他恶狠狠地凑近木平之,迫使木平之头部向后仰与他平视,并用身体压住木平之,动作中隐含某种危险的暗示。“或者,是你的演技太过高超,竟然骗过一直以来监视你的人?有多少人被你蒙在鼓里,嗯?”
被束缚的木平之毫无反抗之力,就像一只放在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这个姿势使得木平之终于破攻,废话,再装逼就被这样那样了!他瞪着眼睛说:“我也很想知道,因为我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打算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