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慕见窦叶揉着腿不下场说:“取消吧。”
窦叶听了连忙喊:“不能取消,六千呢。”六千块,他妈给三户人家做钟点工也赚不到六千呢。
范慕有些无语地看着窦叶。
窦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收起你鄙视今天教教你,球该怎么踢。”
窦叶说这话不是吹牛,虽然前世很早离开了球场,但从小就踢球,有些东西学到了手,就是自己的,扔不掉,做解说员的时候一天解说两三场是常事,即便自己不踢,也没忘了曾经学来的东西。
来之前他特地反复刻苦地专研了范慕比赛的视频,得出一个结论,这小子长得不错,是他喜欢的那口。
踩在草坪,窦叶深呼吸着,半晌才说:“你先。”
范慕也没对窦叶客气,带球先攻。
这种一对一的对抗很简单,谁先进球谁赢。场地小,易攻难守。
窦叶看了看范慕,这小子一米七五,在同龄中算高的,比起他还矮了三公分,身高没有优势,所以对方没有挑球过顶,打的不急不躁,挺沉稳的,脚下活不细腻,假动作不逼真,球感是有的,但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窦叶抓住一个空档斜铲断球,稳住身形卡球护住,一步步向范慕的大门前推进。
窦叶踢球有个特点层层推进,但青少队平均身高178,专打身高优势,后卫大脚开球过半场,前锋有时候也会挑球过顶,斜□□入禁区,他这个中场,似乎没事做,遇上脚法细腻的队伍,窦叶才算有了用武之地。
范慕显然不太习惯窦叶的打法,跟着乱跑一通,球就算在脚下,一会就丢了。
转眼间3比0。
足球和篮球不同,贴身也要有个限度,但范慕似乎急躁了起来,几次贴着窦叶凭借自己的身体阻拦窦叶的进攻。
当然拉球衣之类的事,范慕没做,但紧贴着窦叶,身上的汗味令窦叶不爽。
窦叶带着球不住向前推进,这家伙吃过两次亏,现在连腿打开的距离都小了很多,真难缠。
窦叶:“挺不错的呢,防的这么紧,诶诶,别搂着我啊,我告诉你,哥哥我是个‘同’。”
范慕身形一怔,窦叶抓住空档闪了过去,再进一球。
范慕的脸上那是精彩绝伦了,窦叶也知道对方心里在骂他呢,只是笑嘻嘻地说:“兄弟,在场上敌人的话能听么?”
范慕哼了一声,小小年纪地身上显现出一股子杀气,不吭声地拿起球去了中场。
窦叶也无奈,要不是为了六千块他也不想和这位踢,这位看着脾气就不好,大过年的得罪人,多不好。
年初六还没正式上班,体育场里的值班人员此时也没事,坐在一边看着两小子在那里踢,直觉得场面惨不忍睹。
窦叶是青少队出身,当然比范慕要强了去,可窦叶偏偏没有自觉性,进了就叫好,给自己打气,嘴里的话也不住的往外喷。
什么兄弟你好帅,可靠脸踢不了球。
什么兄弟你眼神太凶,给哥笑一个。
值班人员都替窦叶捏了一把汗,连连摇头,这人也不知道范慕的身份,在那里冷嘲热讽的,真是作死啊!
10比0,窦叶没有放水,干净利落地拿下了比赛,但心里觉得不过瘾,踢得太快了。
范慕输了还是挺有风度的,冲他点了点头,不做声地拿了球就走。
窦叶想喊人,钱呢!剃光头翻番的。可现在上去要钱,窦叶不敢,范慕蹲在那里收拾着衣物,脸色铁青,双眼里似乎露出一种绝望的神色。
窦叶想着还是回家去网上要吧,趁这哥们在网上精分的时候要钱容易些。
热热地汗从范慕的额头低下,滑入眼里,眼睛刺痛着,他压低了声音问:“我真的不行吗?”
窦叶愣了会,说:“其实你不错的,有意识,有脚法,虽然脚法不细腻,但你速度快,有几次我差点追不上你,只是你身边每个人能够帮助你,你要好好训练的话,进入职业队不成问题。”
范慕脱下了汗湿的上衣,说:“我不想听虚的。”
窦叶淡淡一笑,将货物扔给范慕:“别不自信,我从来不说虚话。”
范慕拧开了一瓶矿泉水递给窦叶,“你看过我比赛的视频?我们队怎么样?”
窦叶说:“你们队啊,你们队不缺人,看得出素质都不错,跑位积极,就是多了个人。”
范慕脸色灰败,扭过头,耳朵根子发红。
窦叶笑了笑:“看来你也知道问题在哪里。”
窦叶叹了口气说:“你这种打法令我想起一个人。”
张扬。
无论是国少队,还是青少队,张扬永远是场上的主宰,打球独,但队员乐于和他配合,那是球队里的灵魂人物,而且他身后总是有窦叶的存在。
作为中场,窦叶从来不会和张扬争风头,中场控球队员都对张扬没有指责,其他球员更不会和张扬计较那么多。
而且窦叶和张扬是公认的黄金搭档,两人当年横扫u-17时,这对搭档被人看好。
窦叶并不是无私的,他作为一个‘同’自然是爱慕着张扬。暗恋这东西玩起来太伤人,只是前世十几岁的窦叶并不明白其中的厉害。
他眼里只有张扬,有机会就给张扬做球,没机会也要创造机会把球给张扬,其他队员能待见他吗?
☆、第五章
范慕也知道窦叶说的是谁,坐在一边看着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