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架起钓竿,把挂有鱼饵的钓钩,甩向水面,动作不减当年,甚至更加熟练。女儿的邀请,让他很是欣慰,这么多年了,梓沫该长大了。“梓沫,要经常约爸爸出来玩,你妈最近又爱唠叨了,我的耳朵都要让她念得失聪咯。”
“哪有,妈还不是担心你,这么大岁数了,还有那么多饭局,酒喝多了伤身体,妈也是为了你好。”
“梓沫,你怪爸爸么?”父亲看着一米之隔的女儿,她长大了,出落的越发漂亮,那天的淡然的表现,他看在心里,梓沫开始慢慢长大了。
“爸,您说哪的话。我是你的女儿,也知道你的用意。只是梓沫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我学了那么多,却没有办法在慕宸站稳脚跟。我的四周都是威胁,甚至我所向往的职位,我理想的领导都不看好我。人怎么这么冷漠,爸,我不懂。”
☆、29敌人来了
二十多年来,夏梓沫和父亲的话并不许多,像今天这样求教问题的次数算得上屈指可数了。小时候的梓沫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对这个花花世界,充满了无限的好奇,为什么天是蓝色的,为什么水是流动的,许许多多的为什么,许许多多的问题,昂起小小的脸庞,看向父母的眼睛满是求知的光芒。那些小小的问题,多半是母亲回答的,梓沫的父亲一直很忙,在她的心里,父亲只有严厉的一面,每当见到父亲的时候,不是被迫去练习书法,就是要她背诵诗词。孩子都是贪玩的,梓沫也是一样,然而无论她如何撒娇亦或是耍赖,都不能如愿奏效,父亲的表情仍是严肃。有一次父亲不仅没有理睬,甚至是横眉立目,不明情况的夏梓沫竟是吓哭,直到母亲外出回来,才算收了场。梓沫仍然记得那天母亲和自己说的话,“梓沫乖,不哭,不哭。你爸爸只是望女成凤的心太重了,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梓沫和别家的小孩子不一样,我们梓沫要棒棒的。梓沫不是说不要做小公主的吗?你要当小骑士对不对,小骑士可是不会哭鼻子的哟,只有小公主才哭鼻子呢。好了好了,不哭了,到房里去练字吧。妈妈和爸爸还有话要说,自己去,好么?”
二十年前的场景,如今历历在目,当初英俊魁梧的父亲,也已经早生华发,他蹲坐在一米外的小凳子上面,认真地听着女儿说的每一句话,和其他的父亲不再有什么区别存在,也像其他父亲一样,给女儿最真挚中肯的建议。
“梓沫,你能和我讲这些,作为父亲,我很开心。你有这样的问题,爸爸并不觉得意外,可以说我一直再等待着这个时刻的到来,甚至觉得它来的有些晚了。”作为一个父亲,夏父一直在期盼着女儿能够多些心计,能够自我保护,不被别人伤害的心计,可无论怎样,夏梓沫在这方面总是不太灵光,夏父虽是着急,却也无可奈何,拔苗助长是万不可行的。
“爸,对不起。”
“好了,哪有什么对不起的。多经历些就好了,我让......”
“爸,不要。”夏梓沫打断了夏父的话,父亲的选择夏梓沫了然于心,这么多事情都靠自己走过来了,这一次同样想要依靠自己,不论效果如何,不计较时间多久,只要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得来的,才更好。
“幼稚!”夏父一改方才的慈父形象,放下手里的钓竿,夏梓沫知道要被批评的前奏开始了,这样的父亲让她熟悉,原来二十几岁的人,还是要接受父母质询的。
“夏梓沫!你已经是二十几岁的人了,怎么思考问题还像个孩子似的。你以为这日子真跟电视剧里写得似的,接受父母安排的,是那些个不学无术、无可作为的人吗?用用你的脑袋,好好想想!真不知道这么多年,送你到外国读书,读的究竟是什么。人情世故,这些社交必修课你又是怎么过来的?!你和陈筱烨从小玩到大,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夏父还想在多说几句,特别是那句不成气候,被他生生咽了下去,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就连湖里那些个游向鱼饵的小鱼,也都被他的声音吓到甩尾游走了。还是心太急了,可这孩子要慢到什么时候去。
“爸,给我些时间,让我自己处理。”夏梓沫收了钓竿,把鱼饵直接丢到水里喂鱼,让人家看了那么久了,怎么也得有点收获。
“梓沫。”
“在呢,爸。”
“嗯。”夏父在想,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如果和陈家那样培养出来一个陈筱烨,不也很好,如今商场,陈筱烨管理的方法沿袭着陈家的传统,夏父不是没想过要那样培养梓沫,只可惜祖宗教诲这为商的秘诀,哎,如何传得女儿身。“还是自己悟吧,爸爸支持你。”
“谢谢爸。”能够得到父亲的支持,夏梓沫的心情好了许多,精神上的能量大小,往往是不能够估量的,甚至有些时候,激发出潜质,也是不会让人觉得意外的。
“嗯,好了。给我收拾一下,我的鱼饵可不要丢给小鱼,你有你的做法,我也有我的玩法,把他丢到花丛里,化作花肥,护花去吧。”夏父直起腰,往车子方向走,从车上下来几个人,忙着把老爷子接了回去。
夏梓沫收了渔具,交给来取东西的人,顺手把鱼饵再次丢进鱼塘。站在不远处的夏父,回眸看着女儿抛撒的动作,笑了笑,别的没学会,阳奉阴违倒是轻车熟路啊,年轻人,放她去闯吧,折腾来折腾去,还是在自己的小圈子里面玩耍,失不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