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里说是要打仗了,人心惶惶,连带着寻乐子的人也少了。”老鸨一边用攥着帕子的手拍着芮深的胸膛,一边故作抱怨,“这城门查得一紧,景国和富南国的客人都不来了,真是门可罗雀,冷冷清清啊。”
芮深是个老实人,家有妻小。被个风尘老鸨左拍右捏,像一块猪肉被翻来翻去,弄得进不是,退不得,只得看向云霁求救。
“我家公子从富南国来,这次是想指名玉蕾姑娘,不知……”云霁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老鸨手里,老鸨顿时眉开眼笑,急忙招呼赵玉蕾下来接客。
赵玉蕾强装着笑色从阁楼上款步而至。她长得不算出尘绝伦,只是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美目含情,随便瞟一瞟,任是无情也动人。
“那么这位客官就楼上请。”老鸨招呼着芮深随着赵玉蕾上了楼,云霁准备跟上,却被老鸨拦了下来。
“你家公子去乐一乐就完了,你这个下人就不好跟着了嘛。”
云霁被这么拦了一道,也只能退下,吩咐侍从道:“我们去外面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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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厢房里,芮深竭力按照云霁的指示,装作深情款款的样子。他听着赵玉蕾弹琵琶,然后在情动之处,握住了她的手。
“我钦慕赵姑娘的才名已久,今日得见,真是惊若天人。”芮深虽然是个忠诚的人,却长着个fēng_liú的样子,抬眼看着赵玉蕾的时候,眉眼间流露的深情,任是个石头人儿也能被盯化了。
“公子,请自重。”赵玉蕾抽回了手。她虽然为fēng_liú女辈,但自从被闻人木追求了之后,却颇守妇道地为这个老头子保起了贞操来,不愿再让别的男人碰。
“我知道姑娘芳心暗许,可惜不是在下。”芮深站起来,有些遗憾地摇着头,“在下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姑娘的感情,想来真是不甘心。但姑娘可想过,那人是怎么对你的?”
被芮深这么一说,赵玉蕾也不禁回想起与闻人木相处的朝朝暮暮。
二人年龄悬殊,一开始,赵玉蕾只当他是老师,尊敬他,敬重他。闻人木赏识她的才华,并不因她是青楼女子而轻薄于她,二人日渐亲近。
后来闻人木酒醉之际对她吐露真言,说不能再止于师徒关系,自己其实卑鄙下流,接触她只是因为对她有所求。
而赵玉蕾被这赤/裸/裸的告白臊红了脸,随即心里又小鹿乱撞了起来。明白了自己心里隐隐约约的那份期待到底是什么。
她见过不少文人雅士,却没有一个令她有如师长般的尊敬,又有如情人般的动心。
酒酣耳热,*,孤男寡女,烟花之地。这一番表露心意之后,怎么可能不发生关系。
于是二人便经常相会。一个老当益壮,一个正当芳龄。
闻人木情/事之后,信誓旦旦地说要替赵玉蕾赎身,纳她为妾,让赵玉蕾等他。
赵玉蕾信以为真,于是一等便是大半年。
这大半年中,闻人木来凌云阁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少。
赵玉蕾没看出男人是在躲避她的心思,反而信了闻人木国事繁忙,家事难处的借口。直到最近,才渐渐开始有了其他的想法。在想闻人木是不是刻意躲着她,拖着她,后悔说了那句纳她为妾的那句话。
“姑娘不能一直这么等下去,青春也没了,时光也耗了。”芮深乘机说,“不能总是这么坐以待毙,应该主动给那个人施加些压力。”
“这……”赵玉蕾皱眉,谈何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