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持着枪在面前,而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之力,再来一枪就是结束了,自己这唯一能用的仙法,也是要花力气的,现在他也没力气了,而且这种仙法既使是对普通凡人使用,也只能有些干扰心神的用处。
不止如此,就是这种作用,还只是对从未见识过的这一招的,第一次接触的人最有效,第二次效果就不好了,这也就是当年的水寒觉得这法术太废,这次夺舍后也没很快想起来的原因,好在水寒在仙法上的天赋极高,只要学会过,哪怕经历再多年头,通常也不会忘。
水寒以为自己完了,老大也自以为胜券在握,很得意的继续开枪,但是只听到扣动扳机的嘎嘎声,并没有子弹射出来。
他手中的勃郎宁m1911式,弹匣中只有七发子弹,如果是真正的枪手,战斗时自然要数着子弹的,可他这个业余人士,却没有这种好习惯,紧张之中他也忘了自己的枪并不是电影中那种无限子弹的武器,这时正好打了七发,刚好打完。
水寒握着刀,挣扎着朝老大直逼过去,其实若不是他,换别人现在早已是倒下了,别说站起来,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他轻功高明,毕竟还是能站的起来,现在靠着轻功,勉强以比走略快一点的小碎步直趋向老大。
老大赶紧想要找备用弹匣,心慌手抖之下,却是有点来不及了,一时间斗志全消,连逃跑都忘了,他先前就精神崩溃过一次,这时终于是再次崩溃,腿一软便跪了下去,俯伏于地,满嘴的只是在求饶命,又一次。
水寒却不可能放过他的,只是现在手软的连握刀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好在老大趴着,后颈朝上,却是自作死形,水寒直直的朝前倒下,是真的倒了,同时将刀把抵在自己胸前,借着身体的重量,把刀从老大后颈压入,从嘴里刺出来,总算还是一刀毙命。
老大要是知道他若是还有勇气拔刀一战,那是赢定了的,只怕也要气的死了都从地狱里跑上来大声喊冤。
水寒也既将昏迷,模模糊糊还记得尚有一个敌人没死,不过死没死似乎并不重要,因为自己要死了,可他随即查觉,至少这件事已经不需要担心了。
原来这人虽然瘫痪,却还能爬,中刀之后努力的想要爬开,可随即便觉肩头一痛,这却是女孩正双手紧握着拾来的那把刀,朝他乱刀砍来。
论搏斗,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也全无持刀砍人的技巧,但这种优秀的军用匕首,设计上就极符合人体工学原理,握持很舒服,优质合金所制,也很轻便,刀身双面血槽,表面作过特殊处理,刺入人体十分容易,还可以几乎无凝滞的拔出,既便使用的人只是这女孩,也不难用。
这人想反抗,可重伤之下,爬都困难,哪里能反抗的了,结果很快被乱刀砍死。在水寒砍死了老大之后,注意过去时,人都被杀了,女孩还在不放心的乱刺呢。
女孩杀死了这人,也是累的气喘吁吁的,然后发现水寒趴在那儿,不知是怎么回事,赶紧过去努力扶起他,谁料水寒随即就软软的直趴向她,脸正好埋在她柔软的胸部,那虽然因为年纪小还没完全发育,但也十分挺拔的双峰之间。
这让小姑娘微有些羞恼,可随即发现,水寒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反应,他是真的昏迷了,于是这一丝羞恼随之转为十足的担忧与伤感,而且还带着深深的恐惧。
想想看,深夜江边的树林里,清冷而又安静,唯有夜风呜呜铮鸣,又吹打着树叶草叶,发出哗哗的声响,听来如同鬼哭,在她的周围,散乱的躺着十几具尸体。而除了她之外唯一的活人,还重伤昏迷,鲜血淋漓,生死难料,这样的场面让一个还没真正成年的女孩怎能安定。
其实这女孩因为她父亲的影响,已经是个很坚强的姑娘了。但平生头一次经历这么惊险的事情,总是害怕的。
“求求你!大哥哥!千万别死!千万别死啊!怎么办?!怎么办……”小姑娘语无仑次的哭喊着,两行热泪毫不客气的倾泄而下,把她的衣服都打湿了,但哭是没用的。
她毕竟还是个坚强的姑娘,虽然有一小会的心慌意乱,还是努力的镇定了下来,理清了思路,现在要作的,第一是赶紧给水寒止血,第二就是赶紧找到医院,这时她还不知道水寒中过毒,当然就是知道了,该怎么办,还是只能怎么办。
回到翻了的车里找出两条干净没用过的大毛巾,来压在水寒的脖子上,解了几条别人的鞋带扎住,但收紧的时候又有些犹豫了,通常最简单的伤口止血方法是尽量扎紧,但是脖子上不好办,系太紧怕人会窒息啊。
勉强扎住,没完全止住血,那也没办法了,随即找到了一辆这群杀人犯开来的吉普车,还好钥匙还在上面并没拔走,黑夜之中冲撞着将车开到离水寒只有七八米的地方,却再也开不动了,这种江边的小树木,虽然并不茂密,汽车终究还是难开的进去。
只好抓着水寒,拼命把他拖过去,好在水寒羸弱的身体也并不怎么沉重,随即她把水寒的身体蜷曲的安置在车后排座位下的地板上,找了些衣服垫起了头部。因为放后座上怕完全昏迷的人再摔下来,又受次损伤。
这时小姑娘想起那三个死了的同伴,有点悲伤的道:“张叔,张姐,刘姨,对不起你们了,可你们已经死了,死人总没还活着的重要。”
随即发动汽车,脱离树林,以最大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