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形成了一个很奇妙的气氛。短短半月的尚且算作友情的东西,夹杂了好奇、赞叹、疑惑等多种心态,最终酝酿出温和的情绪。
就像四月的风。
四月初,老白向温浅辞行。伤势好了大半,再不走,他怕家里的两个人着急。意料之中的,温浅没做任何挽留,只是在临走的前一晚,与老白月下小酌。这是两人间第一次碰酒,温家连酒都是淡淡的,入口香韵悠长,温而不烈。
“一路上小心。”温浅的送别辞,大众得没有一点新意。可老白却从里面听出了难得的真诚,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
“放心,我行走江湖那会儿,你生意恐怕还没开张呢。”老白倚老卖老道,这时候如果他下巴上有胡子,估计就该捻起来了。
温浅却很是配合,压根没反驳,充分满足了白老前辈的虚荣心。
“这个老白兄你拿着。”温浅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小木盒,递给老白。
巴掌大的檀木方盒,雕花的盖子上透着缕缕木香。老白疑惑的接过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那日被浅伤剑划落的蝴蝶,不知温浅用了何种手法,那蝴蝶稳稳地悬在盒子正中,安静,恬然,翅膀似乎比那日更艳了,美得不可方物。
“我欠你次人情,以此盒为证,日后什么时候需要我还,尽管来找我。比如你想取谁的性命,或者其他。”温浅拿酒杯轻轻碰了下老白的杯沿,发出清脆的声响,击掌为誓般。之后将酒悉数饮进。
老白很高兴,这高兴的成因太过复杂,不好一一分析,可飘起来的情绪是实实在在的,遂玩笑道:“让你做什么都行么?”
温浅却笑了,月色下,淡得别有一番味道:“你救了我的命,要求什么都不过分。”
老白勾起嘴角,刚要再说,却听温浅又加了句:“当然也不能说绝对。不过,你最好尽快啊,因为报恩很麻烦。”
“……”老白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