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对方的喜好都不知晓,逢年过节都不知道该烧点什么,肖白的中指跟拇指用力按着发酸的眼角,低声喃喃:“早就告诉过你的,缘分这东西太玄乎啊。”
过了一会肖白看着空荡的牢房,低笑道:“你要是在地府呆的无聊了,可以上来看看我。”说到底还是他害怕孤独。
上午肖白主动请求去医疗室照顾福伯,他刚走进去就看到病房里的几个犯人围在一起玩骰子,这些人受了伤都不安分,其中有两个还是c区的,一见到肖白就立刻摆出笑脸,狗腿子的打招呼。
肖白的心情可以说是沉到了谷底,连个眼角都懒得给他们,他走到里面的一张床那里,正在看报纸的福伯抬起头对肖白笑道:“来的这么早?”
“监狱里除了我,谁还会惦记你的死活。”肖白的声音沉沉的,眼中倒是多少露出一丁点真诚。
老头子没死成,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状态倒还不错,肖白扫了一眼福伯腿上的石膏,不动声色的扬了扬眉。
找了椅子坐下来,肖白把福伯手中的报纸拿走,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挫败而又失落。
福伯接过水杯喝了几口,看着肖白失魂落魄的样子,开玩笑道:“丢东西了?”
“是啊。”肖白漫不经心的笑笑:“本来打算饲养的兔子没了。”
福伯咳嗽了几声问道:“没了?”
肖白双手放在脑后,整个人像是提不起一丝力道,靠在椅背上低声说:“嗯,没了。”
“那个叫许乐的小伙子......”看着肖白身体那一瞬间的僵硬,福伯眼中的诧异渐浓,他意味深长的说:“人挺不错的。”
“嗯。”肖白轻笑出声:“是很不错啊。”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的笑容里有伤,还有点别的东西。
能为他哭的人真的太少,少到让他不去珍惜都不行。可惜了,老天又跟他开了个玩笑,不给他机会。
“肖白,帮我挠一下后背。”福伯挪动身子把后背对着肖白,说道:“岁数大了,连挠痒都不太利索。”
“早点把伤养好,省得我天天过来看你。”肖白在福伯的示意下给他挠着背,夸张的说:“你也知道警棍的威力有多大,一棍子下去,倒霉的都能半身不遂。”
福伯被肖白这句话给逗乐了,笑声刚响起就被一阵费力的咳嗽声掩埋。
两人又聊了会天,一个是心情低落,另一个是满肚子心事,话题没怎么对上,然而谁也没有提到刺杀这件事。
肖白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他站起身舒展了一下发麻的双腿,给福伯盖好被子说道:“福伯,我先回去了。”
“肖白。”福伯突然出声喊了一句。
肖白扭头:“什么?”
“没什么。”福伯脸上的表情似乎有几分犹豫,极快的消失不见,他叹息着说:“谢谢你陪我这个老头子打发那些无聊的时间。”说完又是一身急促的咳嗽。
肖白耸耸肩,转身离开,只是没想到这次是他在监狱见到福伯的最后一面。
而等到他们再见面,却是斗转星移。
听到一声声刺耳的哨子声和警鸣声的时候肖白正在对着掌心的白纸偷偷的演练,武大苗大叫着的催促狱警开铁门,门一开,他就慌张的跑进来,钱多多紧跟在后面,两人撞开牢房里活动的其他犯人跑到肖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