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机场在南边,应该就没有航空管制了,”徐风看着萧夏的反应,也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不过这事是挺怪的,一般飞机晚点的原因都是天气问题,而且今天也没有国家级的特别来宾,竟然会航空管制?确实是有点儿新鲜。”
萧夏抬头,一下就对上了徐风的视线,两个人不约而同震了一下,但沈檀夕并未察觉二人异样,只重重地摔了下航班表。
然后他起身整理完着装,便对徐风吩咐道:“你先带夏夏回去,我去办点儿事。”
徐风见他表情不对,于是颔首恭敬地以属下的身份回道:“是,沈总。”等沈檀夕走后,俩人都没急于回去,徐风摸了摸兜里的烟,然后坐到萧夏旁递给他一支。
萧夏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说:“不会。”
“你心脏都好了,这个还不会?”
“没试过,也不想试,”萧夏推开了徐风的烟,又说,“你也少抽点,对肺不好。”
徐风顿了半会儿,然后才慢慢地收回了烟:“对了,我下礼拜去美国。”
“买猫吗?”
萧夏一下就猜中了他的目的,这令徐风很多少感觉有点儿心颤。
“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任务,转职前还要为这么点儿小事拉低了业绩……”萧夏故意停顿,然后转头看向徐风,“得不偿失。”
“既然你这么笃定我拿不到那只猫,那你猜到今天的北岸机场会航空管制了吗?”
萧夏的表情一僵,瞬间就沉默了起来。
“还是说你预料到了自己不可能如期抵达上海,所以……”徐风也故意买了个关子,然后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萧夏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你是在和你所谓的‘预言’做斗争。”
他的最后一句话就像是一句陈述,带着好似已经看通透的了然。
“如果我能预言全天下所有的事情,那恐怕还未等我做出决定,我就已经先累死了,”萧夏淡定地回答,眼中的慌乱和不安,正一点点地被强行压制下去,“如果你心里有什么好奇、有什么疑问,你大可以直接问我,我不喜欢被猜忌。”
这样的口气、这样的神情,令萧夏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个模样。而准确来说,应该是如此一个尖锐的萧夏,令徐风不由地好奇、不由得心生疑问。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出自己有‘预知’的能力?”
萧夏张口就要说,但是却半路收了回去,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琢磨,总之是考虑了一会儿才说道:“有一段时间了,大概是去年。”
“大概?”
“这种事情不是它一出现我就能察觉到的,总要慢慢消化才能接受,”萧夏解释说,“就像你有的时候也会预感到某件事情,但是你能保证它就真的会发生吗?”
徐风微微眯眼,显然是并不相信这样的说辞。
“好,就算你是真的有‘预知’的能力,或许你能因此而避免一些错误,但这也不代表你的为人性格』嵋虼硕产生变化,就好比你刚才的这段话,有逻辑、有力度,最主要的是你会用反问的方式来打消我怀疑念头,而这绝不是从前的你能说得出来的。”
“你也会说那是从前,但从前你又见过几次?”萧夏丝毫没有露出被质疑时的畏惧,更昂头反问徐风,“我今年已经二十岁了,不然你觉得我多大的时候,才能说话做事像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
当被触及敏感脆弱的时候,人会有两种反应,一种是瑟缩避讳,另一种是昂首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