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迟见孙南城和苏温良依旧不为所动,看表情似是已经做好了决定,这个老实人就着急了,他慌张的重复着之前的话,说了几遍之后,就被另外一个弟子打断了。
那人是二师兄陈启恒,面貌英俊,却带着几分阴郁,当年苏温良也曾经见过他几次,但是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不过他却是清楚,这人的确也如外表表现出来的那样,十分的阴郁,脾气大,气量小,稍有不适就会爆发脾气。
陈启恒说道:“木迟,不用理会这二人,这二人一个是掌门的心头好,一个是大有来头的杨家唯一继承人,自然不屑与我等为伍。”
孙南城闻言笑了笑,洁白的牙齿十分的整洁,他说道:“陈师兄真是了解我呀,师弟真是万分感动,忍不住要涕泗横流了。”
说着,还夸张的抽噎了一下。
陈启恒和王木迟都被他的无赖动作恶心的浑身恶寒,在瞪了孙南城一眼之后,就转身不屑的走了。
苏温良笑了笑,扫了几眼放在桌子上的地图,在将地图上的细节全部都记忆下来之后,他便走到了白景宸的身边。
在苏温良一出现在此地的时候,白景宸身边的低阶弟子就急急忙忙的走开了,毕竟杨傲寒的传说一直在宗门内流传,且他虽然闭关隐世多年,那些传说却丝毫没有与他一样销声匿迹,反而在口口传唱之后,变得更加匪夷所思,也让后来进入宗门的低阶弟子更加害怕他了。
白景宸见苏温良站在了他的身侧,周围虽然没有旁人在场,但是不少人也在围观这里的情况,于是他便引着苏温良去了屋外,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之后,他便笑着问道:“师尊,还有何事要吩咐徒儿?”
白景宸原本只是试探性的问了问,却没想到苏温良听到这话之后,还真的点了点头,他一边将一块玉佩递了过来,一边说道:“这块玉佩你拿着,暂时不要使用,等到合适的时间……”他顿了顿,干脆换了一种说法,直截了当的说道:“这是一块储物玉牌,你暂且不要使用它,将它带在身边,等到你的修为再次提升之后,再滴血在玉牌之上,在其中注入神识印记,之后才可以使用。”
苏温良见白景宸将玉佩收好,继续说道:“玉佩上有防御的阵法,会在危难时刻保你平安,你且记住,我既然当了你十几年的师尊,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努力的变的强大起来。”
白景宸闻言,心里骤然一紧,一瞬间产生了极为不好的想法,转而又看见苏温良依旧是往日的模样,连脸上的表情也都是一如既往的漠然,便想着刚才的感觉定是错觉,亦或者是近日来担忧狂兽兽潮所致。
他点了点头,说道:“师尊,徒儿定谨遵教诲,万不敢忘。”
苏温良垂眸看着他美艳不可方物的脸蛋,手骨紧了紧,却是干脆利落的转身,说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一切就靠你自己了。”
白景宸不是一个软弱的男人,他是男主,且性格坚韧,即便是他离开了,改教的却都已经教导完了,他也已经准备好了后路,那么接下来,只需要按照设定好的路线去走就可以了。
他感应着腹部的龙蛋,那里的小生命依旧在吸收着自己身体内的灵气,时间以一年为期,即便是白衣面具人,他手头上的事情也必然不少。
先不说魔族入侵的事情,只说这破碎虚空的技能,也绝对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好整以暇,随意便可为之,修真界的两个世界之间,就是虚空风暴,稍有不慎,就会被风暴撕裂或者是碾碎,那人要想再次来到车屿界,且要在魔气已经沁入车屿界的时候,那他所要做的准备,也就如顾鸿轩所说的那般,需要一年之久罢。
苏温良顿了顿,抬头望着远处狂兽之森上的天空,那里的蓝天白云渐渐被血红色的红晕晕染,接着,那些红色云霞便以惊人之势,铺天盖地而来。
苏温良微微眯起双眼,心道:这就是兽潮开始的前兆了罢,他不能和其他人一起活动,他需要利用这一次的兽潮,进行一个危险的血祭,只要血祭成功,小龙就可以提前出生,他也就有机会在这个时刻,尝试突破血脉禁锢,他这具肉身的年龄就在四百岁左右,估计很快就要到五百岁,但是他此刻却等不及了,元婴后期的梁闻肃在白衣面具人的属下面前不堪一击,那么现在的他,去对付白衣面具人,且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再次逃脱……根本绝无可能。
这次没有系统相助,他只有靠自己!
苏温良抿紧了嘴唇,脚步一顿之后,就向着狂兽之森的森林深处飞去。
但是还没飞出天衍宗的驻地之处,就被一人拦住了去路,苏温良双眼眯起,看着来人,对方依旧潇洒自然的笑着,纸扇轻摇,周围的灵气便涌动起来,形成了一个灵气屏障,来人说道:“尊主大人,现在时间尚早,尊主大人此刻离开,莫非是想临阵脱逃?”
苏温良冷眼看着顾鸿轩,且这么一瞬的功夫,就有好几道神识落在了他的身上,他这才知道,原来除了顾鸿轩之外,还有其他的修士在监视着自己,且修为都在元婴期以上,在车屿界元婴修士极为罕见,是绝对不可能出现这么多元婴修士来监视自己,那么,这些人就应该和庚州秘境之中遇到的,那批打伤他的人了。
苏温良沉默了一会儿,便落在了地上,随即转身回到了住房之内。
房门紧闭,顾鸿轩的声音却能够传音入密,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