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玄歌,让你师父解了绷带吧,让你们瞧瞧罗长老的本事。”轻鬼笑眯眯地看着司徒凛月。
左玄歌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也成,你去给我把屋顶上那个洞堵了,免得我师父受凉。”
说着走至轻鬼身后,推着他往门外走:“一时半会估计你也找不着堵洞的东西,就用你的身体堵着,在屋顶上趴好了别露一丝缝隙。”
“你师父一个大男人吹点风又不会死。”轻鬼抵着门框还在做最后挣扎。
“等你也挨了那么多刀子再来跟我讲这个。”左玄歌无情地将他关在门外,顺便将窗户也关上。
司徒凛月那么正经严肃古板的人,怎么能袒胸露背地叫别人看见呢,实在有辱珩羽掌门的威严,嗯,决不能让轻鬼看师父的身体。
左玄歌再回转身时,司徒凛月已经将身上的绷带解开了一大半,露出精实强健的肩臂和腰腹,身上的伤口居然全都愈合了。
左玄歌兴奋地跳到司徒凛月面前,伸手拍了拍他胸口那道狭长的刀疤,还有左肩处那一弯剑痕:“居然都好了?”
司徒凛月身形一震,左玄歌拍在他肩上的手顿时不敢动了,一抬头四目相对,仿佛有火花当头炸裂,星火四溅。
左玄歌缓缓眨了一下眼睛,有点紧张:“师父……我拍疼你了吗?”
那一瞬的悸动,司徒凛月也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受,只能干巴巴地吐了两个字出来:“没有……”
“哦。”左玄歌笑了起来,轻轻在司徒凛月的剑伤处拍了拍,“不错不错,好得还挺快的。”
罗长老的医术果然高明。
司徒凛月表情莫测地瞪了他一眼,真是稍微放纵他就无法无天了……
左玄歌悻悻然收回了手,没想到师父那么快就好了,算算时日,父亲也差不多该赶到炎城了,他坐在司徒凛月床榻边,随意摆弄着一截绷带,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父亲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他带回家去,可是他体内真气的秘密依然未果,就这么回去太憋屈了,罗长老虽说了有化解之法,可其中种种桎梏却又无法即刻实现,所以他还是必须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屋顶上传来细碎瓦片碰撞声,轻鬼居然真的以身补洞去了……
“喂,你们师徒在干什么啊?怎么没声儿了?”轻鬼趴在洞口上不敢动,看不见屋内的情形。
“补洞石没资格说话,你少啰嗦。”左玄歌心浮气躁地冲着屋顶说了一句。
轻鬼果真乖乖闭上了嘴一言不发,还稍稍调整了一下趴着的角度,将屋顶上整个窟窿补得严丝合缝。
“你方才在想什么?”司徒凛月已经在旁边的一张方凳上找到了一身干净白衣换上,罗长老心思缜密,其实早就为他备好了干净衣衫,只是不知道左玄歌方才怎么就只拿了他的旧衣。
“没想什么。”左玄歌想随口搪塞过去。
司徒凛月也没有追问,只是问了一句:“徒儿接下来打算如何?”
这一问却正好问到了左玄歌方才所想。
“我可记得,徒儿说过若是能活着下山,便跟我回珩羽山学珩羽剑法。”
左玄歌嘴角抽了抽,都伤得神志不清了,对他说的话倒是记得清楚。
司徒凛月眉眼带笑:“徒儿放心,你说过的话为师都会记得。”
左玄歌双手靠在脑后,倒在床上望着梁顶:“我只说过跟师父学剑法,可没说要上珩羽山。”
“徒儿不喜欢珩羽山吗?”司徒凛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左玄歌上方,他微微前倾着身体,俯身看着他。
这个姿势着实有些怪异,左玄歌坐了起来:“珩羽山嘛,我不喜欢也不讨厌,我只是还有别的事要做,无法侍奉在师父身侧。”
司徒凛月掩不住内心的窃喜,他转身并肩坐在左玄歌身侧良久没有说话。
久到左玄歌有些担心他是不是生气了:“师父,待我完成这件事,再去珩羽山找你如何?我既答应了学珩羽派剑法,就一定不会食言。”
“好,我陪你去完成你的事。”司徒凛月难以表达他在听见左玄歌愿意上珩羽山时的喜悦,只能定定地望着他,郑重地回答道,“在你心愿了却之前,无论你要去哪里,我都陪你去,你无法拿剑,我便做你的剑。”
“师父……”左玄歌无言以对,他突然抬起头对着司徒凛月粲然一笑,“这也是做师徒的本分吗?”
“是啊。”司徒凛月释然般吐了一口气,“师徒之间,本该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嗯,师父的身体不能给别人看。(只能给我看……)
☆、父子情深
左玄歌立在高耸观望台之上,双手平放在眉骨上方,眯着眼眺望远方,身侧的轻鬼不安分地上蹿下跳,时不时爆发一句抱怨:“左玄歌,我们非得在这儿等着你爹吗?冷不冷啊。”
塞外的秋已是寒风阵阵,黄沙四起,左玄歌也不乐意在这儿迎着风沙干站着:“总不能真叫我爹打上望归宫吧?要不跟苻将军先通声气,指不定我爹就跟他借兵攻上望归宫了。”
“你爹真会为了你跟寻疆族开战?”
“那当然,我可是他亲儿子。”左玄歌放下手看了看另一侧一直未说话的司徒凛月,“师父,您先进城楼里休憩片刻吧。”
“不,我陪你。”
左玄歌还是担忧司徒凛月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走吧,我陪你一起进城楼。”
全程被忽视的轻鬼,搅动着手指,突然举着手跑至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