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那朕就再用力一点。”木杵一般的硬物结结实实地凿在柔软的洞穴深处,任卫云翼怎么武艺高强,刀枪不入,也防不住这般来自体内的折磨,寸寸如利刃划过一般。
“卫云翼,叫出来。”
“回陛下,臣不痛。”
“不痛也给朕叫出来。”
“回陛下,臣不会。”
傲慢的皇帝一下比一下用力地撞击着玉案上大汗淋漓的身体,腥咸的鲜血和滑腻的润液让撞击更加顺畅也更加疯狂,他知道他在忍耐,忍耐疼痛,忍耐羞辱,忍耐这来自自己的无边酷刑。
“卫云翼,你恨朕么?”
意味深长的视线滑过皱紧的眉头。
“回陛下,臣不敢。”
闭紧的双目拒绝一切回应。
“你说实话,朕今天就饶了你:告诉朕,你恨朕么?”
晒成小麦色的肩膀难以察觉地一抖,咬紧的唇瓣清晰吐出六个字:“回陛下,臣不恨。”
黑曜的瞳孔瞬间收紧,残暴的凶器随即没命地发起攻击,卫云翼赶紧死死地咬住嘴角,拼尽全力抵抗,直到一脉鲜血沿着嘴角缓缓淌下,皇帝才一声怒吼,把一腔怒火泄在了他身体里。
“你去吧,朕累了。”
卫云翼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红白浑浊的体液,虽然这已是他用尽全力逼出来的,却仍会有些许留在身体里,非要用水才洗得出来。
“谢陛下。”
卫云翼用衬裙擦干了手,有条不紊地把衣裳一件件穿好,把帽子戴正,强忍着剧痛鞠躬行礼,这才转身缓步出了翠微宫。
“卫大人可算是出来了~在下可是等候多时。”
刚走出宫门两三步,卫云翼便听见身后传来这一声讥讽。不用说,这人一定是御史李得意,也就和卢白擦身而过的那位仁兄。这个李得意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小人,当年向卫云翼的父亲求官被拒,谁知他竟靠着自己那溜须拍马的功夫爬到了御史台去。现如今卫家倒了霉,他自然乐不得在一旁看笑话。
“李御史有何贵干?”卫云翼微昂着头,清冷的声音里并无半点羞惭。
切,一个男宠有什么好嚣张的?
李得意故意凑到卫云翼身上闻了闻,随后一脸嫌恶的样子捂住口鼻:“哎呀呀~卫大人,有些话我真是不愿意说,可是看在我跟令尊的交情上,我还是得劝你一句:有些事儿呀自己觉得荣耀,旁人看着可未必这么觉得,就是后宫被临幸的众位妃子娘娘也懂得把自己弄干净了再出门,卫大人不看在令尊的面上,也为自己顾惜顾惜不是?”
卫云翼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然而虎落平阳被犬欺,这时候招惹他,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多谢李大人提醒。”卫云翼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宫外自己家走去,只留下一个李得意在那里小人得志地哈哈大笑。
第二回下
回到了家中,洗净了身体,又把隐秘之处大大小小的新伤旧伤处理了一遍,卫云翼看时候还早,便换了身日常的便服,向东城里他的好友常友之的家里走去。
虽然皇帝给了他个起居舍人的头衔,可是卫云翼自己明白自己的身份,除了皇帝有“性致”的时候召他服侍,他从不会擅自进宫,更不会傻到真的去中书省自讨讥嘲。
再说这东城常家,从卫云翼的祖父时候起就与他卫家交好,到了卫云翼和常友之这一代更是攀了儿女亲家,卫云翼的三妹卫林依就是因为嫁入了常家才在卫家的覆巢之变中逃过一劫,可算是唯一的幸存者。然而即便只是如此,常家也没逃得了连累,常友之在门下省的官职虽然保住了,官品却连降sān_jí,沦落得比卫云翼还低。
“友之,舍妹实在有劳你的照顾。”卫云翼拱手行礼。
“云翼这是哪儿的话?林依是我的妻子,我总不能看她遭难,我只恨自己无能,不能多尽些力,以至于你……”常友之一脸懊悔。
“别说了。”卫云翼伸手止住他的话。虽然他知道常友之不会因为自己现在的样子瞧不起自己,但这到底是万分耻辱的事,能不提还是不提为好。
“友之,我此次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上次说过的湘君和小乔的事,可有着落了?”
卫云翼的妻子谢湘君本是天下一等一的姿色,当年良将佳人的良缘佳事不知羡煞了多少公子少爷,甚至有人将他二人比作“周郎纶巾,小乔初嫁”,夫妇二人听了甚是喜欢,便索性将独女取名作“小乔”。想那时一家三口,和乐融融,谁承想今日竟然沦落得妻离子散,沦为官娼。
常友之低着头面作苦色,卫云翼见状知是不好,便不再问下去。
“云翼,这事我已经跟王廷尉和刘尚书说过,他们说会尽力不让令媛为难,但是嫂夫人就……”
卫云翼知道,湘君的姿色早就为宫中的大小官员垂涎三尺,现在好不容易宝珠蒙尘,羊入虎口,要想救她出来,想必各方面都不会松口。这样的艰难,哪怕是事变前的自己也要历尽艰难,更何况是连降三品的常友之,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能这样,云翼已经万分感激了。我这辈子,不可能回报你什么,待我死后,我定当结草衔环……”卫云翼对常友之深深地行了屈膝大礼。
“你快起来!你这是什么话?跟我还说这些!”常友之赶紧把卫云翼扶起来,一边请他落座。卫云翼谢了他的好意,表示叨扰已久,这就回去了。
“再坐一会儿吧,林依去上香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