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样难得的姑娘,世子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说起柔嘉来贺太太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看向百刃,“婚后世子何时想郡主了,随时过来就好,我那小子也很敬仰世子的人品德行的,且那边宅子离着岭南王府也不远,世子若不嫌弃,偶尔来小住也是使得的。”
百刃见贺夫人如此慈和心中安心不少,连忙笑道:“不敢,既长公主太子和太太都这样说……百刃无不遵命就是了。”
敦肃长公主笑着点点头:“我这嫂子最是个良善人,待你姐姐就跟自己女儿似得,你只放心就是了,既都同意了,那就先将小定的日子定下来吧,我昨日让人去钦天监问,得了两个日子,你们看看……”
敦肃长公主的心腹丫鬟取了两张大红双喜花笺来,先奉与百刃,祁骁偏过头看了一眼,道:“二月十六,这个就很好。”
贺太太早就看过了,也笑道:“是,三月初六虽也是个好日子,但稍晚了些了,小定后还一大推的事呢,太赶了就不好了。”
百刃听祁骁的,点了点头,敦肃长公主将那张花笺拿起一笑:“那就这么定了。”
从公主府出来时已经是戌时了,祁骁撩开车帘看了看日头道:“天晚些了,还是去我那吧。”
柔嘉还在公主府,岭南王府中只有文钰和康泰,百刃自是不愿回去的,点头一笑:“嗯。”
祁骁轻笑,揽着百刃让他躺下来枕在自己腿上,道:“我是不是该谢谢他们了,以前总要三催四请的你才肯过来,如今他们来了,我这边倒成了避风港了。”
百刃苦笑一声:“你真要道谢?那文钰大概要高兴了,他想同你搭上话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他是谁的好都卖,我们这样的身份,哪能肆意结交京中权贵?皇上一直没说什么,文钰就没了忌惮,只以为没事,不知何时就要吃个教训呢。”
祁骁道:“康泰呢?”
百刃摇摇头:“她倒没怎么样,自上次得了你的教训后倒是老实了许多,每日在自己院里做针线,柔嘉回去住的那几天她倒是去柔嘉院里去的勤,我不放心,一直盯着,她倒也没如何,只是问问京中这家如何那家如何,她一个闺阁女儿,来了这边也没个人带着引荐,哪家也去不得,实在不知道她不远千里的跟来是想做什么。”
祁骁嗤笑:“还能想做什么,她也不小了,怕是人大心大,想要替自己筹谋以后的事了。”
百刃蹙眉:“这……不至于,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也去不得,有这个心又能如何?”
祁骁淡淡一笑:“那就看吧……罢了,不说这些惹人心烦的人,晚膳想吃些什么?”
百刃抿了下嘴唇:“八宝鸭,白玉豆腐,太子想吃什么?”,祁骁轻笑:“想吃你……”
“你是说……世子和他们府上的二公子,很不和睦?”冯皇后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拿着丝帕的手攥了攥,犹豫道,“皇上是怎么说的?文钰这样肆意的结交大臣……皇上就没说什么吗?”
冯皇后的心腹宫女摇摇头,低声道:“奴婢肯定皇上是知道的,但从始至终皇上一句话都没说过,每每二公子进宫请安,皇上还是依旧赏赐他东西,同他说笑,看上去……没有半分不满的样子呢。”
冯皇后心中一动,犹豫了下道:“那康泰郡主呢?这些日子柔嘉在备嫁,她怎么样?”
心腹宫女不解:“还能怎么样?只在府里呆着罢了,偶尔哪家太太夫人请岭南王府的郡主去赏花或是品茶,她就也跟着去,也就这样。”
冯皇后心中活动起来了,自出了年三十的事后她就彻底失了圣心,到现在还没翻过身来,若是以前,有冯老太爷亲她在皇帝跟前描补描补,皇帝看在冯府的份上,就是有些不满意也就罢了,但如今因为自己带累了娘家,使得皇帝也疑心了冯府,自己父亲如今更是多说多错,一朝失足,竟是后宫前朝一块儿失了臂膀。
自己不得圣心,娘家再不得势,那祁骅就等于是一分希望也没了,冯皇后为了儿子筹谋多年,哪里甘心,这一个月里她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就想出法子来,偏生她本就不是善筹谋的人,苦思冥想多日,到今天才有了些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