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团晃了晃脑袋,摆脱主人的手。它眯着虎眼看着柳汀兰,眸光还算温和,显然不再生气了。
柳汀兰一脸惊恐,瞪着毛团问莫颜:“你你你,你晚上跟它睡一个被窝?”
莫颜以为好友嫌弃毛团脏,便解释道:“它每天有洗澡,身上不脏,有它在睡觉一点也不冷。”
“我说的又不是这个。”柳汀兰翻了个白眼:“你就不怕这家伙晚上做梦梦见吃的,咬你一口?”
“噗,哈哈,你这脑洞开的真大。”莫颜噗嗤一声,忍不住放声大笑:“毛团可不像某人,做的出把手当排骨肯的事来。”
柳汀兰一听,脸上涨红一片,冲过来要挠莫颜:“多久以前的事了,还值得你拿出来说道,我这一番好意,全被你当作驴肝肺了,哼!”
“别、别挠了,你再挠下去,毛团可要挠你了。”莫颜连忙求饶,见毛团跃跃欲试,连忙阻止好友。
毛团聪明归聪明,但是高兴起来就收不住自己的力道了,它的爪子那么尖要是挠谁一下,谁能受得了?
柳汀兰见状,连忙的放开莫颜,掀开被子钻到了尚有余温的被窝里,还欲把毛团重新塞进去。
看着毛团一脸“我拒绝”的模样,莫颜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对好友说道:“你看看你,这副样子跟街头上强迫小姑娘的流氓有什么两样,可别把我家毛团带歪了。”
被好友嘲笑,毛团又极度不配合,柳汀兰终于放弃了,大咧咧的躺在床上,舒服的叹了口气,瞪着莫颜抱怨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这么多天也不来看看我,这些天可把我闷死了。”
莫颜连忙告饶:“这不是家里事多,走不开么?倒是你,这么大的雪,你是怎么过来的?”
“拉倒吧,你就是懒还找借口。”柳汀兰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好友的谎言,哼道:“路上雪大,马车走不动,我就骑马来的。”
柳汀兰不会骑马,只是坐在马背上,让家里的车夫在前面牵着缰绳。
莫颜了然,心里有些惭愧。她要是进城找好友玩,倒是比好友找过来容易,毛团几个的速度可不是吹的,就算是在膝盖深的雪地里,跑去来也比马儿快。
想到后天就是除夕,好友却冒着大雪过来,应该不止过来看看她这么简单,便主动问道:“这种天气,伯父伯母肯放你出来,你怕是还有其他事情吧?”
柳汀兰迟疑着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沈大哥今年没有高中,打算后年再下场,我看他每日废寝忘食的念书,实在辛苦的很,就想问问你有没有认识的大儒,能够指点沈大哥一二。”
“啧啧,这还没过门呢,就操心上了。”莫颜啧啧出声,看着面颊绯红的好友故作郁闷的说道:“不知道沈大哥上辈子是不是做了拯救苍生的事,才遇到你这么个一心一意为他着想的媳妇儿,哎呀,大早上的被喂了一把狗粮,好心塞。”
说完,莫颜还捂着胸口一副倍受打击的模样。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跟沈大哥还没成亲,什么媳妇儿不媳妇儿的?”柳汀兰羞恼的拿起一个大枕头,朝着莫颜扔了过去。她对好友时不时的吐出稀奇古怪的字眼,早就见怪不怪了,虽说不能完全弄明白,但也差不离了。
莫颜手一伸,稳稳的接住了枕头,又扔了回去:“要不是沈家突然出了那事儿,你现在可不就是沈大哥的媳妇儿?”
原本柳汀兰和沈骥的婚事就定在了腊月,结果冬月里,沈骥的姑妈突然去世了。虽然沈骥不用守孝三年什么的,但是家里或是亲戚当中有丧事,同一年的喜事就得避讳一下,免得两厢冲撞了。因此,两人的婚事由此耽搁下来,将婚期改到了年后。
具体的吉日将在年后定下来,想来最迟三月份就会把婚事办了。
谁知,柳汀兰却叹了口气,面上带着几缕愁思:“他的姑妈有个女儿,也就是他嫡亲的表妹,比我小两岁,现在已经住到他家里了。”
莫颜心念一转,就知道好友在担心什么,不由得好笑:“谁家没有一两个表妹?你是不是想多了?”
柳汀兰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倒是希望我想多了,可是这几次他给我写来的信里,屡屡提到他的表妹,还夸他的表妹是个懂事知礼的姑娘,换作你你不会多想?”
莫颜一听,不禁皱起了眉头。沈骥这么行事,好像真有些不对劲啊,谁会在给未婚妻的信里,夸另一个女人如何如何好呢?这是表妹,又不是亲妹子,难怪兰姐姐会多想。
这事儿要是换到萧睿渊身上,她早就杀到将军府当面质问了。
看着好友脸上的落寞,莫颜劝道:“事实的真相不一定是你看到的那样,你要是心里有怀疑,何不问出来?要是他真生出了别的心思,你一脚踹了他再找个更好的;要是误会一场,你却当了真,最后受伤害的岂不是你自己?”
柳汀兰所有所思,迟疑了片刻说道:“如果不是呢,他会不会怨我心胸狭窄,容不下他的表妹?他的表妹家境不怎么好,父亲又是个心滥情的,家底早就败光了,要不是这样,他的姑妈也不会被生生气死。正因为这个原因,他的爹娘才把他的表妹接到家里,听他的意思,以后就住在沈家了。”
看着患得患失的好友,莫颜叹了口气,认真的说道:“你若是不问,难受的难道不是自己?他若是心里无愧,你问了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