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看都不醮ⅰ⒉唬国王对你可真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呀。”郎巴尔眼角带笑,“看来那封信是白准备了。”
玛丽却是双手‘交’握,在屋内转圈,脚步忽轻忽重,面‘色’凝重。
“怎么了?”
“路易现在的对我的信任,或许是一种本能,或者一种直觉——”
“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这些东西,在复杂的世事和人心面前,最容易‘迷’失、改变。”玛丽轻轻摇头,“我宁愿他对我有怀疑,哪怕一点也好。”
比喻成是百炼成钢也好,或者哲学上的“否定之否定”也好,在人的成长中总会遇到这种事:小时候曾‘迷’‘迷’糊糊地抱持着的信念,在人生的某个时期,会突然受到强烈动摇;此时,你或者信念崩溃,从此将其贬得一文不值;或者此信念得到更多的支持,反对意见被击倒,从而建立更加牢固的信念。
她希望路易的信任,是一种经过锤炼的信任。假遗书与其说是为了自保准备的,不如说是为了给路易准备的。萌生过怀疑,被强大的事实反击,那种结合了愧疚、庆幸的信任,才能在将来抵御更多冲击。没想到,路易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路易只是觉得我办不到这件事。但是等过一段时间后呢?等到我的羽翼丰满壮大,等他发现我拥有谋害路易十五的能力的时候呢?他会想起自杀的库宗是我的‘侍’‘女’,他会想起老国王临死前见到的最后的人是我。或迟或早,他对妻子的信任都会经受一次质疑。我希望质疑发生在我可控的范围内,而不是不能预测的未来。那就像一颗不□□。”
郎巴尔牵着她的手,拉她在松软的沙发上坐下,将一杯红茶送到她手中。
“听着,我觉得你又在杞人忧天了。”
“永远的信任是不存在的。”
“如果这样的话,那世界上就没有宗教了。”郎巴尔笑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永远的信任不存在。一个人从一而终,可能只是潜意识地维护自己曾经投入的成本,可能只是一种自我强化、自我洗脑。可是事情也不一定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既然路易现在这么信任你,那么将来,假如他遇到信任危机,那么当然也会给你更多解释和证明自己的机会。到时候,你再耍手段也好,真诚地解释也好,总有的是办法。”
玛丽停顿了一会儿,才将茶杯送到嘴边轻啜。
郎巴尔‘露’出欣慰的笑容。
“比起这个,有一件事我更加在意。”
“嗯?”
“为什么你这么在意?为什么他的不信任会让你不安?”
玛丽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郑重地点头:“你说得没错。以别人的信任为基础来考虑问题本身就是不牢靠的。我应该以‘无论路易的态度是什么,我的计划都可以顺利进行’为前提条件来思考对策。”
“我的老天,我不是这个意思。”郎巴尔真是够佩服她了,“我的意思是,你在意他的态度,是因为他对你很重要。打住,无论你想的是什么,不是那种重要,是那种‘重要’,明白吗?”
犹豫了一下,玛丽点头:“是啊,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看着长大的。”
“就只是这样而已?”
“只是这样。如果你不信任我,我也会不安的。”
……无法反驳。
扳回一局的玛丽‘露’齿一笑。
“说真的,别忙着替我的感情‘操’心了。你要真的非要‘操’心不可,不如先替自己想想——再嫁也好,找个小情人也好。之前看到你给小莫扎特通信?”
“作为乐‘迷’,是的。而且他根本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用的是假名。再说了,我现在忙着成立公司的事情,连听一场音乐会的时间都没有。”
玛丽摊手。以郎巴尔的样貌、‘性’情和身家,多的是男人愿意娶她,只不过是真爱还是虚情的区别而已。找或不找,也只是一念之间的事。
“说起这个,我记起了一件事,关于历史上的奥尔良公爵的,说不定会对你有用……”
“引‘蒙’特森夫人到巴黎?”维耶尔神父一愣,笑起来,“自然不是问题,不过这件事‘交’给那个奥地利‘女’人不是更快一些?”
“她现在是纯正法国贵族。”
神父耸耸肩。
“这件事你们得合作。假如只是一方安排,就会显得太刻意了。”
“好吧好吧。话说回来,美人计我能理解,您这么安排,就好像事先知道这位‘美人’对奥尔良公爵一定奏效一样。为什么不是那位已经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的韦‘蒙’布勒夫人?或者是他的其他情‘妇’?”
“不必了,先试试这个,不行再说。”
身世的把柄捏在玛丽手上,奥尔良公爵基本已经构成不了大威胁了;但一道锁链套在脖子上还不够牢靠,最好还要在眼前放好饵食,让他既不能离开、又不愿离开。
郎巴尔告诉她,在历史上,奥尔良的第二次婚姻,选择了一位寡‘妇’、低级贵族‘蒙’特森夫人,两人身份差距悬殊,引起不小的议论,反对者包括还活着的路易十五。最终,经过两年的尽力争取,奥尔良终于还是在47的年龄结束了13年的单身生活,与‘蒙’特森夫人结为连理。从此番种种来看,两人间怎么看都像是真爱。
或许是蝴蝶效应的作用,1969年,也就是郎巴尔穿越后一年,郎巴尔的小姑嫁给沙特尔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