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巴尔夫人暗自叹口气。
她不明白自己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吸引得玛丽一而再、再而三地主动找上‘门’来。
即便撇开王储妃的身份地位不说,这位新娘也是相当有魅力的人。
美貌不凡、谈吐得体,还有讨人喜欢的幽默感,能把恭维话说得让对方既让对方舒服、又不会显得姿态过低。
她敢肯定,除非以后王储妃变了‘性’格,否则在凡尔赛宫,她会一直受欢迎下去。
也难怪历史上,即便是在‘蒙’难之后,这位玛丽王后也还有不少忠心耿耿的朋友,一直在积极的营救她,有的甚至为她丢了‘性’命。
嗯,就包括历史上的自己。
郎巴尔夫人再次叹气。
穿越到这个时代,已经有两年了。从一开始的磕磕绊绊到现在,她总算已经适应融入了这个世界;接下来要做的,自然就是保住‘性’命了。
在穿越之前,她恰好刚刚看过玛丽·安托瓦内特的传记,里边的内容还记忆犹新。
仿佛生怕读者不能感受到王后结局的凄凉似的,书里还配上了当时画家记录下的行刑画面。
而那还经过艺术化、‘抽’象化的处理。
她可是在巴黎,真真正正地见过一次断头台上的处刑。
当天晚上,她就做了个噩梦——身首异处的囚犯,换成了自己。
那画面——她根本不敢回忆。
然而,历史上的郎巴尔夫人死得比这还惨。被市民殴打、施暴至死——有些记录甚至声称她还遭遇了轮流侵犯。
不需要再犹豫,她下定决心要走跟历史不同的路。
当然,她完全可以按照大部分的历史路径走——等革命爆发,她就按照原历史,与家人一起逃到英国;接着只要狠下心,待在安全的地方不回国,就可以完美避过死亡的命运。
但是,她了解自己的‘性’格。如果自己真的与玛丽王后有了‘私’‘交’,她怎么可能忍心,在明知她的悲惨下场的情况下,不去营救她?
所以,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远离这一趟浑水。
反正那个她见也没见过的丈夫已经去世两年了,而她又有可供一辈子醉生梦死都‘’不完的大笔财富,完全可以移居另一个国家。
意大利只是第一站,她在这儿有娘家的关系,方便安家。
考虑到等拿破仑上台之后,意大利也会变回战场,所以,她下一步的打算就是搬到远离欧洲本土的英国了——历史上,英国在海上大胜拿破仑的舰队,将敌人狙击在了海岸线外。
这一步无需着急,还有至少二十年呢,她可以慢慢整理梳理自己的产业,统统转移到英国。
这场王室婚礼,她本来完全不想参加。如果可以,她希望一辈子都不要见到玛丽·安托瓦内特。
但毕竟顶着郎巴尔王妃的头衔,与法国王室的关系太过密切,如果她不在这样的场合出现,就跟直接搧王室的脸差不多。
而见识过王储妃真人的魅力之后,她不由得感叹,自己的决定实在是太明智了。
她能感觉到王储妃身上跟自己合拍的地方。如果长期相处下去,她们一定会变成好朋友。
——这跟她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玛丽本人跟她从历史书上读到的玛丽王后,给她的感觉,真是大不相同。
传记中的玛丽王后嫁到法国的时候,有些骄纵浮躁,没有耐‘性’,但是心软善良,几乎像是白纸一样天真,没有心机,对那些‘阴’暗诡谲的伎俩几乎一无所知,也无从设防。
三位“姑姑夫人”很轻易地就影响了她,使她成为她们对付杜巴利夫人的一把剑;而在背地里,她们从不掩饰对她的轻蔑,对那些不利于她的流言蜚语推‘波’助澜,有时还会主动制造扭曲事实的‘’边新闻。
玛丽王后毫不知情。甚至,她对她们言听计从,依赖非常。
然而,眼前的王储妃,看起来一点也不单纯。
哪怕是外貌和身份有天生的优势,能够让所有和她谈话的人都感到如沐‘春’风,也是一种了不得的本事。
这还是在法语发音并不标准的情况下;难以想象,如果玛丽王后‘操’着一口凡尔赛音,会让多少人趋之若鹜。
是的,或许是身为奥地利人的缘故,玛丽的许多口音至今还没有改正过来;这对于“一切以法国为荣”的凡尔赛贵族来说,简直就是在时刻提醒他们:这人是奥地利来的土包子。
郎巴尔夫人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就在语言上吃了很大苦头。
她完全不会法语,一头雾水地在郎巴尔亲王的葬礼那天穿过来,只得假装因为丈夫的去世打击过大而失声。
‘’了半年时间,她“心中的悲痛”,才慢慢“化解”了,并开始在社‘交’圈‘露’面。
郎巴尔王妃内心的‘波’澜,玛丽一无所知。
为了避开杜巴利,她拉着郎巴尔走到角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刚刚真是认识了不少人,每一个都很热情——好吧,有些热情过头了。有个家伙亲了我的手三次,”王储妃啧啧做声,“我真想把那夸张的金‘色’凤凰面具掀翻。还有那孔雀尾巴似的五彩燕尾服……”
“我想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他人还不错。”犹豫了一下,郎巴尔夫人说,“但名声……有些问题。有人说他是整个凡尔赛宫除了陛下之外最‘’心的人。曾经有个姑娘为了他自杀。”
“……可我记得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