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有18个高等法院,其中影响力最大的自然是巴黎高等法院;奥梅松是它的院长。
“不错。古桑维尔侯爵也是穿袍人;他的祖先头脑不错,懂得要送孩子上战场,运气也好,挣了个侯爵的头衔回来。他的家族——尼克莱家——现在在高等法院、教廷和军队里都‘混’得不错。”
古桑维尔侯爵正式巴黎高等法院的顾问,巴黎市的财政主管——这也是一个“穿袍职位”。
“所以,现在是穿袍贵族们极力支持舒瓦瑟尔;可是他不像穿袍贵族呀?”
舒瓦瑟尔的家族一直在军队效力,他本人就是一个中将——这是元帅之下的最高军衔。
“他当然不是。”艾吉永对这样粗浅的解释有些不耐烦了,“关键就是他不是!他属于我们——‘佩剑贵族’。假如我们支持他,那并不意外,但原本应该同我们格格不入的穿袍的家伙们也支持他,国王当然会感到威胁。”
路易十五的曾祖父路易十四去世前曾告诫他:不要依靠宰相摄政。
但是在他亲政的早年,这句话被他丢到了一边,他放心的依靠政策温和的红衣主教弗勒里统治法国。直到弗勒里去世后,他才记起了这个信条,将大权独掌手中。
如今,他已经不可能再允许任何一个内阁大臣坐大了;他乐于见到贵族内部分为两个派别,这可以防止他们团结起来共同对付他。
但现在竟然有人拥有两边的号召力,这无异于启动了舒瓦瑟尔下台的倒计时。如果说先前国王只是对这位首席大臣不满而已,那么现在就已经是忌惮了。
杜巴利恍然点头,“我给炮弹点燃了引信。”又忙问,“我对陛下的进言都是黎塞留说的,我也不知道真假;陛下会不会另外找别人证实?”
“找别人也无所谓,”艾吉永冷笑,“老家伙现在做事很谨慎,不敢编瞎话。”
但那高等法院里的那些穿袍者,到底是自发地支持舒瓦瑟尔,还是受了什么人怂恿,那就不需要让杜巴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