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的时候吃什么都香,何况王瑞还在里面加了鸡蛋香肠,被水涨开的面不一会儿就被消灭干净。
大头起身道:“我送你们上楼?”
王瑞用筷子敲着桌子,道:“师父洗碗。”
大头道:“别敲别敲,会敲穷的!”
“师父洗碗……”王瑞继续叨念。
凌博今笑道:“我扶师父上去就行。”
常镇远用极不信任的眼光扫了他受伤的腿。
凌博今道:“师父放心,你要是从楼梯上摔下来,我一定能接住你。”
常镇远皮笑肉不笑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我摔一下试试看?”
凌博今装傻道:“我走在师父后面,师父要真摔了,我就是垫背。”
“你们俩师徒少肉麻。去去去,我还要洗碗呢。”大头不耐烦地驱赶着他们。
常镇远和凌博今起身上楼。
凌博今果然如约走在他后面。
常镇远认真地考虑着要不要摔一次试试,要是能直接压死……
多少也算出了心里的一口恶气。
就在他左右思量之际,楼梯已经走到尽头,他正要掏钥匙,就感到前面的光被遮了一般,不由皱眉看去。总不会是那位焦太太的三个哥哥又来了吧?
励琛微笑道:“看来我来得正巧。”
常镇远微微一怔,就恢复如常。从告诉他门牌号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有了会被登门骚扰的准备。
励琛目光擦过他的肩膀看到走在他后头的凌博今,目光闪烁,“这位是……”
常镇远拄着拐杖从他身边擦过,漫不经心道:“房客。”
49、“恶行”累累(八)
凌博今乖觉,快走两步从励琛和常镇远中间挤过去开门。
励琛侧身,自发地跟在常镇远后面。
人都到了门口,当然没有再给闭门羹的道理。常镇远异常慷慨地说了句“请进”。
励琛笑了,大概觉得难得。两人重逢以来,只喝过一次咖啡,吃过一顿饭,都没有登堂入室,到现在,才算真正跨进门槛。想起以前他顶着那张瘦削青涩的脸在自己跟前鞍前马后的模样,竟觉遥远。或许人的劣根性便是如此,唾手可得来的太容易,所以无趣,这样不冷不热不言不尽地调着,反倒有了兴致。
他一边轻笑,一边大咧咧地在沙发上坐下了。
常镇远和凌博今都是伤残人士,不过分重伤轻伤。凌博今比不过常镇远,端茶送水的事只好他来做。其实,凌博今不去的话,常镇远也不会说什么,反正他原本就不打算招待他。
凌博今倒完水识趣地回房间。
常镇远并不想和励琛单对单地坐着,但又没什么理由拉他留下,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进屋关门。
励琛倒不把自己当外人,笑眯眯地打量着家居布置,“我记得你以前喜欢蓝色。”
常镇远淡然道:“我不记得了。”
他说的是实话,不过听到励琛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意思。
励琛自觉得将话题带过,“腿怎么伤的。”
常镇远道:“不小心摔的。”
励琛别有深意道:“和你房客一起摔的?”
常镇远想起凌博今受伤的起因,起了打探的心思,“他是工伤,被子弹擦的。”
励琛“哦”了一声,“你同事?”
常镇远点头,“就今天早上的事。”
励琛低头喝茶。
常镇远眸光一闪,这个动作或许可以理解为回避?
励琛道:“这里住的习惯吗?”绝口不提之前看到他搬过来的事。
常镇远道:“不错。”
“腿受了伤爬楼梯不方便吧,又每个电梯。”励琛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拿在手上把玩,“不如去我那里住一阵子。上下都有电梯,方便。”
常镇远道:“我有房子,没道理寄人篱下。”
“和我还这么客气吗?”励琛看向他的眼睛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带着让人探寻的诱惑,炯炯有神。
常镇远道:“我更喜欢别人把话说白一点。”最好把他的过去交代得一清二楚,省的他老是七上八下担忧得慌。
励琛挑眉道:“我以为你喜欢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