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臂上赫然几道紫红色抓痕,好几处破了皮,左右两边都有。
他这才想起来,这是一开始武晓菁从噩梦中惊醒时候,一边冲他崩溃咆哮一边动手抓的。
李冬行去找来了双氧水,给程言消毒。
“师兄,你以后别再……呃,最好多一些戒心。”他握着程言的手腕,另一只手拿着棉签,轻轻涂抹伤口,“上次也是,我那个人格跑出来打医闹者那会,你其实早就瞧出我不对劲了吧?可你还是……还是一点不怕地冲上来拦我。我们这些精神上有病的人,其实就像□□……”
程言不乐意地一皱眉:“别动不动说自己有病。”
李冬行无奈地抬眼瞥他,松口说:“好吧,我不说。但,这还是太危险了。”
程言抽回胳膊,胡乱把衬衫毛衣的袖子都放下来,遮住小臂上的伤口,说:“这点伤算什么,猫挠得都比这重。”
李冬行蹲着不动,不依不饶地看着他。
“好吧好吧。”程言投降了,“我会小心的。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没脑子不要命的人。只不过有时候我真看不出来……比如武晓菁,她平时文文弱弱的,做事都特有分寸,谁知道会突然那么大反应?这还真是幸好有你。”
如果不是李冬行三言两语地把武晓菁从歇斯底里的状态中劝出来,程言还真毫无把握能让她好好说话。说到底,他的确低估了这件事的难度,只把这当成个科学上的难题来解,一发现最有可能的答案就得意忘形,以为理顺了前因后果,这事已经解决了。他自以为第一次见面就摸清了武晓菁的底细,却忘了人不是大白鼠,并不能用几斤几两出生多久来标记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