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仔细琢磨了一番,徐真卿眼中掠过一丝异光,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剑。
刺客一号没有答话,他缓缓退了几步,转身跳出了窗户。徐真卿再度看了燕不离一眼,无奈的叹口气,紧随其后飞了出去。
这俩神经病一样的刺客搞得池月莫名其妙,燕不离也是一头雾水。
那刺客与师父相识,似乎是清玄山中人,为何会对江莫愁痛深恶绝,屡下杀手?
池月将地上的人扶起来,心有余悸的问道:“怪我一时大意,让夫人受惊了,你没受伤吧?”
燕不离心不在焉的揉了揉臀:“无碍……”
“倒是真没想到,夫人原来对本宗情比金坚啊。”某人面对刺客威胁时的坚决表态,让宗主大人非常满意。
“呵呵,你开心就好。”把情比金坚换成仇比海深就对了。
“不过我怎么看后来的那位剑客似乎认识莫愁呢?”
燕不离反将一军:“我也觉得老想用筷子戳我的那位挺护着宗主呀。”
俩人相视一眼,皆干巴巴的笑了起来:“呵呵呵……”
池月率先投降,扶额道:“你别多想,本宗当真不认识那刺客,要不我现在就下令封锁碧落谷,把他捉回来让你拿筷子扎成筛子如何?”
“你也别多想,我也不认识那个玩剑的老头儿。”燕不离摆了摆手道,“宗主放心,我就算红杏出墙也是找女人,绝不会找男人的——诶哟!”
一只大手拍在他的屁股上,疼得某人一声惨叫。池月慢悠悠将魔爪收回来,歪着嘴角道:“女人也不行,除了本宗你谁也别想……想了也是白想。”
燕不离悲愤的捂着腚吼道,“这都肿了明天怎么坐花轿?!”
“不是你娶我吗?”池月轻笑道,“本宗坐轿好了。”既然有人要对江莫愁动手,不如就把她放在守卫云集的人堆里,想必那刺客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燕不离一愣,旋即惊喜道:“真的?!”
“本宗像是爱开玩笑的人么?”
“把‘像’字去了就对了……”
“夫人放心,我这便去安排。那两个刺客就让湖澈丹他们头疼去吧,顺便以监守不利之罪罚他们半年工钱,啧,又省一笔开支……”
燕不离弱弱的赞了一句:“宗主您真会过日子。”
池月心情甚好,在黑暗里笑出几颗亮白的牙齿:“以后由夫人当家,敛多少都是你的。”
某人眼前一亮,顿时觉得碧落谷里的蚂蚁都该缴呼吸税了……
“这窗户也得补好,总不能明日大婚还让黄泉殿破着相。”池月边说边往外走,忽然身体向前一倾,不由的用手扶住了桌沿。
该死……方才对战刺客时还是动了真气……
他忍着心口的剧痛,指尖几乎嵌入硬实的桌面里。
“宗主……你怎么了?”燕不离有些意外的看着那个支撑的身影。
“没什么,头晕了一下。”池月松开手站直身子,语气如常。
燕不离见他从怀里掏出什么吃了下去,忍不住道:“我就说那个长相伴是烈性春药,你吃多了肯定头晕。”
池月差点呛着,强自稳了稳气息道:“莫愁,成亲前夜双方不宜会面,你先回奈何院歇息吧,那里也算是你的娘家。”
咦?鬼神不畏的池阎王还会讲这种规矩?燕不离心中虽然狐疑,却也无从反驳。待池月召了人过来,便由海上飞亲率一队暗卫,将他送回了芥子峰。
作为新娘出嫁的地方,奈何院早被布置得焕然一新。满院四处烛火通明、张灯结彩,就差给鸡窝和茅厕也披红挂绿了。
屋中更被侍女们打扫得纤尘不染,沿墙摆满了朱漆髹金的妆奁,窗上贴着鲜红夺目的巨幅喜字,仿佛空气里都弥漫着吉祥喜庆的味道。
燕不离拨开叮咚作响的赤玉珠帘,走到深色的花梨书案前,看到自己画的那幅《春水王八图》已经用雪绢裱了起来。
徐徐展卷,仍是天高云淡,池绿水浅,雨燕风荷。蒹葭深处的乌壳王八依旧趴得自在安然,左下角的留白处却多了两行洒翰银钩的字:“千年春风不解语,燕啄池心清波起。天涯地角有穷处,唯有相思无尽时。”
燕不离念完那首诗,胸腔里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慌乱。他快步走出房间,来到奈何院门口,对守在外面的海上飞道:“我要回黄泉殿。”
“夫人恕罪,宗主命属下彻夜守候在奈何院,保证您的安全……”胖子一脸为难的答道。
“但他没说过要软禁我吧?”燕不离冷声道,“你们愿意跟就跟着,不愿意就在这呆着……”言罢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夜色中。
“夫人、夫人且慢!您别走了!”海上飞在他背后连连惊呼。
燕不离不耐烦的站住脚,偏过头问道:“怎么,你还想拦我?”
“我哪儿敢啊姑奶奶……”胖子颠着圆滚滚的大肚子,急惶惶的跟了过来,“我就是不明白您为何同宗主一个喜好,专拣有悬崖的方向跑啊……”
……
一干人等去而复返,火燎燎赶回了黄泉殿,刚到门口便被中尊和众守卫们拦住了。
湖澈丹一脸义正言辞道:“宗主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黄泉殿。”
燕不离:“汪汪汪!”
众人:“……”
湖澈丹擦了把汗:“夫人请别为难属下,明日便是大婚,总是能见到宗主的,何必急于一时?”
燕不离当即拔刀在手,一把银龙明晃晃的架在了自己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