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他放那儿,老娘瞅瞅再说。”某位庸医打了个酒嗝道。
河不醉瞅了眼那张诡♂异的躺椅就无语了。
这他妈算醉诊吧?出了医疗事故咋整?
苏大夫倒是手脚麻利,娴熟的一挽袖子,戴上口罩,拿着剪子、小刀、木锯、铁锉等工具就火速开动了……
岳卓与河不醉站在房外,光是听里面的动静都觉得牙根儿发麻,这怎么看都是大卸活人的节奏啊。
这时,院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人声,其中一个女人的尖叫显得犹为刺耳:“苏玉壶你个黑心狐狸,还我相公命来!”
云家大小姐天生貌丑,年近三十也未能嫁出去。这次好不容易换了张假面,成功骗得外乡姑爷一只,没想到洗个脸就守了寡,简直是人生如戏,专演惨剧。
由于平时挡阵的老管家已经躺平,没有人负责放狗送客,所以云家众人便顺利无阻的冲了进来。
“苏玉壶,你给本城主滚出来!我闺女的脸是怎么回事?!”云城主踹进大门便开始叫骂。
河不醉瞅了瞅他那张惨绝人寰的脸,又看了看云芷惨绝天寰脸,咳了一声道:“真是青出于蓝啊……”
“说什么呢!你他妈谁啊你?赶紧滚开别挡路。”
一见河不醉往腰间的剑摸去,岳卓立刻机灵的往外退了十几步。她这身儿衣裳可是刚换的。
“苏玉壶?苏玉壶你……!”云城主骂到半截,瞅了眼横在脖上的剑鞘,气势顿时弱下来,“你、你谁啊?你要干嘛?”
“本座现在没兴趣杀人,除非他不算人。”
“本座……你是……?”
河不醉掏出一块青铜鬼头令牌在他眼前晃了晃:“给你一息的时间滚。”
我滴个娘,苏老狐狸什么时候勾搭上了鬼门宗的法尊?!那可是江湖上倒着走都惹不起的魔头啊!
云城主吓得丑容失色,一把拽起闺女就往外跑,留下一众错愕的家奴。
而他们身后,一柄杀气凛然的剑已然出鞘……
两个时辰后,苏玉壶一边用蚕丝方巾擦着手,一边优雅的踏出门槛,然后一脚踩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
他抬起头,看到满院横尸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感叹道:“老梁啊,真没想到咱家的狗这么能干了。”
河不醉:“……”
老管事刚从地上爬起来,闻言便颤巍巍的走过去,眯着老眼往门外那么一瞅……又仆。
第53章:受辱
鬼门宗地牢。
牢头儿双手托腮,满脸忧郁的看着眼前的人。
那人两腿合拢,蹲得端庄而有教养。一双手翘着兰花指,一下一下梳理着长垂曳地的秀发,两只眼空洞的望着前方,嘴里还念念有词:“小姑娘,会梳头,一梳梳到麦子熟。麦子熟,磨白面,一蒸蒸出大馒头……”
这是无间狱里第三个疯掉的守卫了。
“带出去吧。”牢头儿叹了口气,命人将疯子拖走。他大着胆子探出身,竖起耳朵往地牢深处一听,然后就俩眼发黑扶着墙出去了。
妈的,这就是传说中的音波神功吧……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都是狼……”红衣美人一手支着头,一手敲着拍子,美滋滋的侧卧在狗窝状的草垛里,扯着嗓子嚎着小曲儿。整整一个时辰,没一句在调上。
花无信在隔壁也受不了,拍拍铁栏给某人一个信号:“停会儿、停会儿,妈的老子内伤都快复发了。”
海上飞给这位姑奶奶的豪华牢房置了油灯,备了桌几板凳,茶壶杯盏也一应俱全。燕不离优雅的拿起杯子,优雅的喝了口水,优雅地清了清冒烟儿的嗓子,问道:“花爱卿,朕的地宫挖得如何了?”
“快了,就是碰到块硬石头,我得变变方向。”
“啧,还是慢了点,加油啊亲。”
“娘娘啊,耗子打洞得有爪,我特么用的是勺儿。再说人家还有伤在身呢,快不起来啊。”
“那老子挖吧,你唱歌掩护。”
燕不离原以为池月会脑子进水的放过他们,谁知道等了这么久也没消息,既没提审也没处置,就像彻底忘了自己一样。
俩人思前想后了一阵,决定还是自寻出路,于是打算挖地道逃跑。花无信干活,燕不离唱歌,为的就是掩盖挖土的声响,没想到把守卫们快逼得集体上吊了……
花无心揉了揉酸麻的手腕,冲着隔壁的墙道:“算了吧,我可唱不出您那寂灭苍生的威力,估计这一层除了咱俩已经没活物了。”
看了眼门前一溜撞墙自杀的耗子,燕不离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他以前是大老爷们的嗓子,唱歌难听情有可原,但江莫愁的嗓音清亮透彻,怎么一张嘴还是寸草不留的杀伤力呢?
自己果然是谜一样的男女子。
“对了,你还记不记得殷梅雪唱过一首塞外的曲子?”花无信提起殷梅雪还有些黯然。海上飞已经告诉他们武林盟大败而归,只是不清楚那两人在混战中是否无恙。
“哦,就是那首大河向东流啊,套马的汉子你别走啊……”
“我呸!什么乱七八糟的,是唱给姑娘听的那首!”花无信默默咽了口血。
隔壁传来一声冷哼:“妈的这里又没姑娘,老子唱给谁听?”
“想开点儿,万一有耳背的母耗子还健在呢?再说你现在不就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