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玹见秦柏被直接拖了出去,乐不开支,暗笑果然是表姐□□出来的丫头,也便跟了去秦姮文处,便见几个丫头一见秦柏进来,摁到梳妆桌前便给涂抹起来,连他都吓一跳。
秦柏这才挣扎起来,秦姮文竟是亲自按住了他,柔声道:“好弟弟,再帮姐姐这一回吧,那些贵妇人都带了府里的小姐过来,说起来又是描红又是绣花的,姐姐实在应付不来,姐姐知道你有主意,千万替姐姐把她们给镇住了,日后必不烦你。”
秦柏简直欲哭无泪,道:“姐!有你这般求人的吗?这是胁迫吧?”
“嘿嘿……”秦姮文在他身后扮鬼脸,却独不肯松手。
看来二人这也不是第一次交手吧?韩玹看几个丫头动作衔接流畅,给秦柏打扮起来丝毫不见手生,不由看得目瞪口呆。
一炷香工夫过去,秦柏竟被打扮成了一个小姑娘模样,于是换上秦姮文的衣裳,终于可以去见贵客了。韩玹这时看着眼前的曼妙少女,直接傻了眼。
只见这少女肌肤细腻、双眸含情,樱桃小嘴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上一口,连身段都杨柳细腰盈盈一握,简直看不出丝毫的男儿之态。
韩玹试探着开口道:“小柏?”
面前少女双眸一闪微微一笑,嘴角一个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韩玹下意识吞了下口水。
众人哄笑起来,韩玹这才回过味儿来,知道自己出丑了。秦姮文笑道:“柏儿也越长越大了,如今个子竟比我还高了一丁点儿,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只怕再不能打扮起来了,好弟弟,好歹再替姐姐支应这一回,咱们刚刚回到京都,父母的脸面可不能丢呢。”
秦柏终于开口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姐姐稍用几分心思在这上头,还用这般?”说出来的却依旧是熟悉的少年声色。
韩玹叹为观止,伸手欲捏秦柏的脸,秦姮文啪的打掉了他的手,道:“别乱碰,这可是姐姐独家绝密本事,怎么样,看着像吧?”
韩玹这才细看这姐弟俩形容,果然神似,看着秦柏化过妆容的脸,不由感叹道:“原来表姐也这般貌美呢……”
秦柏:“……”
“好了好了,母亲都等这半晌了,柏儿快去吧。”秦姮文见在这纨绔公子韩玹面前都没露出破绽,这便放了心,果断把人推了出去。
“下不为例!”秦柏幽怨的往回看一眼,一捋身上的衣裙,大咧咧跟着丫头去了母亲屋里。
☆、第22章
韩玹的好奇心简直要爆炸,恨不能化作秦柏手里的帕子跟了去,看秦柏如何在一群莺莺燕燕之中行事,然而事实是,他只能跟秦姮文一起在屋里晃来晃去的等着。
一盏茶工夫过去……
又半柱香工夫过去……
两人都等得有些焦心了,秦姮文喃喃道:“怎的这般久,莫不是露陷了?”
韩玹也憋着一口气道:“不,不至于吧,我看着还很像呢?”
然后一阵箫声悠悠,自侯爷夫人屋里传了出来,秦姮文喜道:“原来抓着弟弟取乐呢。”
这韩玹虽然不大精于音律,然而惯来做些纨绔之事,倒是也时常有所涉猎,一听便听出了端详。这小子也有意思,竟在这种时候吹起了《凤求凰》,只不知道秦姮文若是知道了此事,将如何的怒发冲冠呢。
箫音似水流泻,余音缭绕,韩玹静静听着,随着那时而婉约时而激昂的情绪摇头晃脑,不由笑赞道:“表弟好技艺!”比那绯衣姑娘也不在以下呢。
一曲毕,那个跟着去的丫头终于闯了进来:“姑娘!”
“怎么样怎么样?”秦姮文忙拖了那丫头问究竟,“怎么这么久?”
这时竟无人理会秦柏了,韩玹看他还是女儿模样,衣裙拖曳在地小碎步走来,下意识伸手扶他进了屋,还好心的放到椅子上坐了,给他倒茶喝,笑道:“莫不是那家太太看上了柏儿,要娶回去做媳妇呢?”
“闭嘴!”秦柏怒道。
韩玹大笑起来,便听那丫头道:“今儿个少爷可是露了脸了,那些姑娘们说起来,都是针织女红东家长西家短的,便是说些琴棋书画,也不过是嘴上显显,以我看无一敢动真格的,咱们少爷诗词歌赋信手拈来,甚至连四书五经说起来都头头是道,那安乐侯府上的太太也是多事,硬是拉着少爷说了半晌的话,求了一幅画去还不作罢,又让吹箫解闷儿……也亏了少爷脾气好,我看那些姑娘太太们,一个个儿听的脸都僵了,见了少爷的画作更是艳羡不已……说来也奇了,这京城的显贵倒是怪异,一个女孩子家学些女红也罢了,偏弄什么四书五经吟诗作赋?可她们偏偏认这些,还直夸少爷有才气。”
秦柏喝杯茶,笑道:“京都跟咱们南边儿的风气不同,昭芫公主在这京城里便是女孩子的标杆,上头说个好,许人家都能抬高一大截门槛儿不是?所以多有女儿家学男孩子养的。不过毕竟是姑娘家,只是随意念些书来消遣罢了,又有平日里的见识在里头,所以便成你今日所见之状了。”
丫头笑着打趣道:“少爷高见。”
让几人不曾想到的是,经此一战,秦姮文竟落了个京都第一才女的名号,人人道其学富五车,咏絮之才!
唯有韩玹耿耿于怀,秦侯爷家的大小姐竟是这般教养,他日可如何嫁娶?
秦柏喝了口水便让人伺候换了衣裳,继而拖了韩玹一溜烟回了自己屋里,连门子都上了锁,愤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