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隰察觉玄直的表情怪异,眼神在他和左丘颉间飘忽不定,才意识到他和皇上的亲密举止,便小心地松了手道:“陛下无碍否?”
但转念一想,玄直的表情似乎不那么简单,脸色微微扭曲着,那眼神似乎是看见了何极其震惊的画面,不禁疑心大起。
左丘颉还微微感到晕眩,此时才稍稍回转,恢复了威仪之态,沉声道:“朕没事。”
玄直此时心如乱麻,这时忽然恍过神来,不禁为自己的失态和难受震恐。答案几欲脱口而出,但他却强压下这滔天的念想,渐渐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切似乎平息了下来,贾逍忙着安抚场子里的一切人马,整理事务,争取武举继续进行。左丘颉也稍作休息便要重回高台。
这时顾隰便打哈哈地跑过来和玄直扯东扯西的,玄直也勉强应对,但心思却不由得飘到了一旁。
这一瞟,忽见一玄衣之人人从左丘颉身后跃起,快如闪电,手握一把利刃就要劈下去。
电光石火之间,玄直下意识地冲了过去,以手刀作刃拦下了力道,同时抬腿一扫,将那整个踢翻到地上。
接着卫队才接踵而至,将这雾岭的残余拿下。
玄直心如擂鼓,刚才的一系列动作自己也尚不能解释。
这时左丘颉忽然道:“你叫何名字?”
玄直终于镇定下来,恭敬地跪下道:“草民玄直,叩见皇上。”
“侯爷似乎认识啊。”
顾隰闻言道:“回陛下,臣数日前独自在安平街上尝尝鲜,偶遇此人。”
玄直听他话中有话,那“独自”一词似乎别有用心,即想到那天与他同行的那位公子,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抬眼见顾隰一双明眸亮晶晶的,意有所指,想到这个顾侯爷日后还对他大有价值,故也不打算揭穿,正好可以趁此卖他个人情,到时候再宫中行事也方便,便点头道:“回皇上,正如侯爷所说。”
左丘颉慢悠悠地看了看二人,道:“功夫不错。”
“皇上过奖。”
烟雾已散,一切又恢复正常,看来武举也可以接着进行了。但是这百姓心有余悸,还是仨几个人作一团议论纷纷,观众席也是一片吵闹。
许是烟雾的迷效已过,宋言初被周围的喧嚣一吵便渐渐醒过来,他微微张开眼睛,这一觉还真是睡得十分安稳舒适。
“言初醒啦。”微生逆看着宋言初一脸迷糊呆愣的样子,若是平常可没这机会看到宋言初如此迷茫的表情,不免心神荡漾地多看几眼。
“嗯?”宋言初很快便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居然大方地窝在微生逆怀里,他不敢想象,难道自己是躺在微生逆怀里睡着的?看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挺高。
宋言初脸上闪过各种表情,最后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小声地说着:“不好意思。”一边快速地从微生逆怀中起身。
微生逆看向宋言初那小脸上满是不好意思,他坏笑着说道:“我很欢迎。”
宋言初闻言更是尴尬,白嫩的脸蛋红了一片,他马上转移话题问道:“武举还继续?”
“嗯。”微生逆知道宋言初是面薄之人倒也识趣地不再继续逗弄,聚精会神地继续观看。
宋言初本来还担心微生逆会紧咬不放,继续为难,如今看微生逆正认真地继续观看,心里也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到微生逆身边,也开始继续观看武举。
捉拿下那批人马后,岭行刺事件暂且搁置一边,武举继续正常进行。左丘颉吩咐御厨加了些珍果给观众送上算作安抚,众人的精神便也提起来了。
艾祁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眼下打起了精神,斗志高昂,第二次试箭连穿两环,众人皆拍手叫好。然而接下来的几个武生不知道是被刚才的事情吓傻了还是怎么的,皆是以失败下场,不免令人扫兴。。
微生逆刚被提起的兴趣就这样消散了去,觉得无聊至极,他转头看看身边的宋言初也是意兴阑珊,居然不知道从那弄出本书来低头沉浸在书中。
“言初?”
“嗯?”宋言初完全沉浸在书中,头也不抬只是口中含糊答应一声。
微生逆有种被书打败的感觉,心下不服气,提高声调语气不善:“看书也不看我?”
“不是。”宋言初察觉微生逆不悦,口气柔下来安抚道,但是还是没有抬头。
微生逆皱起眉心,突然伸手轻柔地托起宋言初的下巴,将宋言初的脸从书中抬起。
“不许看书。”微生逆面无表情可是语气强硬霸道。
“溯回,莫要失礼。”宋言初移开微生逆的手无奈地叹气,心想认识微生逆不过十来天,可自己却被微生逆戏弄多次,可是如今在这庄严的武举场地,这周围都是围观百姓,他们二人如此亲密实在是不好。
“溯回。”宋言初看到微生逆依旧无动于衷,口吻也硬起来。
“哦。”微生逆撇了撇嘴,乖宝宝地放手不再戏弄。
宋言初看着微生逆如此憋屈又乖巧,顿时笑出声来,眼神温柔如水:“乖。”
场上的比武如火如荼地进行,二人周围暧昧的气息缓缓消散。
微生逆看着宋言初安心坐在自己身边,一脸端庄正经,心无旁骛地看武举,不禁喜上眉梢,虽然他表情不多,但是眼眸的温情泄露出欢喜的心情。
终于到了玄直的上场,总算让顾隰为之一振。
只见玄直策马上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其他武生包括艾祁,皆是小心翼翼、尽量以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