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逆,走吧。”顾隰收回目光,湖绿的眼眸重归沉寂,突然出声言道。
“嗯。”微生逆没有表情,但也许是这一场秋雨,将微生逆衬出丝丝悲哀。
二人继续离开长陵城,直到大雨淹没了远处的城墙也掩埋了二人的背影。
大雨的淅沥,倾诉了世间的七情六欲。
☆、情入愁肠2
【风竹林】
长陵城北郊有一处寂静,那便是风竹林。
风竹林,顾名思义,这林中遍是翠竹,风过林中呼呼作响,宁静致远。这林如此清幽而罕见人迹,只因很多人走进这风竹林便没有走出来过。后有官兵进来查探,也是损失惨重,做官的多是偷闲之人,最后就下一道命令说不可进入此林,便也没人敢再进去,这事也不了了之了。
而今两人就有些摇晃地在这风竹林乱逛着,雨声打到竹叶上别有一番音韵,二人听着翠竹雨声,烦闷的心情也有所缓解。
“阿逆,在此休息一下。”顾隰突然爱上了这般景致,坐到一颗竹边,脑袋倚在竹上,任由竹干上的雨水渗入发丝中,鼻息贪婪地品尝这青竹幽香。
微生逆闻言便直接就拂袍坐下,目光看着那水珠顺着竹叶滑落,从竹身一直落到土上,最后了无痕迹。
“明心非明镜….”顾隰喃喃着只觉悲亦袭来,从身后漫涌上一波又一波的酸楚,将他团团围住,间隙间,他好似嗅到了那熟悉而心安的气息……
那人就在附近,那令他魂牵梦萦的人就一直在他身边。
但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倚青,有些东西注定留不住,要去就让他去。”微生逆继续低语道。
“阿逆,你……”顾隰听着微生逆口中那淡淡的悲哀不觉吃惊,二人仿佛相知相交多年的好友,心有灵犀一点通。
“同是天涯沦落人。”微生逆朝顾隰一笑。
“看来今日本侯是找错人了,阿逆也是满怀心事。”顾隰苦笑道。
“无妨,如此我更能体会小倚青的心情。”
“好,我们去寻个地,今日就让两个天涯沦落人把酒畅饮!”顾隰突然起身大声道。
“大可。”微生逆也站起来赞同道。
二人欲离开竹林时,突然便被一群简陋衣着、足上着破旧的草鞋、披蓑衣的人包围起来。这些人似乎对此地熟悉十分,个个手握长刀,眼露精光,似是不怀好意,且面容皆藏污纳垢,歪瓜裂枣。
微生逆和顾隰见此默契地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二位美人,如此滂沱大雨,不如跟本寨主回寨躲雨吧。”
说话的是为首的一个男人,那男人虎背熊腰,面庞黝黑,脸上有浓密的络腮胡,眼放淫光,继续道:“老子乃吞云寨大当家——雄霸天!”
“哦?吞云寨有多少人?”顾隰问。
“全寨二百四十六口。” 雄霸天得意道。
“噢,”微生逆拉长声音,“那我们便来试试这吞云寨的深浅如何,小倚青?”
“本侯甚有兴趣。”
顾隰言罢毫无预兆地展开玉龙,铺扇一扫便将周围的一圈人放倒在地,口吐鲜血。
与此同时微生逆也是红袖一挥,强大的内力朝四周发散,而后便催动起翟琮,清灵的声音响彻秋雨弥漫的竹林。
“不知死活。”他眼神冷冽,突然朝雄霸天一掌,卸下雄霸天的四肢,最后将那雄霸天甩到一颗树干上。
顾隰见状便飞出一把长枪将雄霸天固定在墙上,二人的配合天衣无缝。
“阿逆,我们好好排解烦闷吧!”顾隰绕有趣味道。
十方,你给本侯好好看着。
“大可。”微生逆说罢便扬起嗜血的笑容,立即用上绝顶的轻功,飞穿在众人身边。
众人只觉一阵疾风吹过,纷乱的暗黑色剑气四散,瞬间血肉模糊,五脏俱出,肝肠碎损,鲜血流尽,倒地身亡。
而顾隰原地不动,袖袍轻扬,无风自鼓,数枚短镖冷不防地飞出,那要袭向他的人皆是还未出手便已被那短镖掠过咽喉,倒地而亡。那些短镖又十分灵性地一个回环,皆又回到顾隰袖内。
微生逆冷笑起来,而后便发起骇人的内力,将身边围攻他的人的双手卸下,顿时鲜血混着磅礴的秋雨撒到本就鲜红的衣服上,连那高高束起的银发也沾上血腥。
而顾隰将刚才数枚短镖全部收起,只留一枚,一指催动,眼神瞬间狠戾,只见那短镖忽然腾起,向前直插,速度之快令那群人反应不及。那短镖似乎专朝着有人肉的地方去,连穿过数十人的心脏而不停止,顿时鲜血四溅,死伤无数。
那短镖早已鲜红满面,顾隰见此冷笑一声,在那短镖回来之前忽地一使劲,它便在雨中灰飞烟灭,化为尘土。
秋雨还未停,时过无多,微生逆与顾隰一路杀到吞云寨,将那全寨二百四十六口人全数杀害,竹林是真正的血流成河。
那二人从寨中挖出几坛酒,就这样迷乱地倒在血泊中相拥,互相敬酒,周围都是浓浓的血腥味和惨不忍睹的尸身,天上的雨淹没二人的笑声,亦或是哭声。
已近黄昏。
云修意为文浮给左丘宇传递了信件后便打算向微生逆告别前往武林大会,路上正巧碰到人说瞧见微生逆与顾隰正在北郊酗酒。
他听罢便匆忙赶到北郊,一路询问之下来到了风竹林,刚走进那风竹林他便嗅到隐隐约约的血腥味,心里更是着急,一直循着那血腥味便找到了吞云寨,就在门口便可以看到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