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向背着褡裢做行商打扮地柳彪使了个眼色,柳彪会意。悄然走下楼去,杨凌对满桌丰盛的菜肴看也不看,微阖双目想着昨日柳彪对他说过的话:“王龙此人极是好色,以搜罗美女为乐趣,每遇姿色殊丽的女孩儿,必诱以重金。或许以名利,巧取豪夺,纳入家中以为乐趣。”
杨凌不禁微微一笑,方才那些美女他都看过了,确实都是极妖娆动人地美女,而且各具不同风情,不过却没有一个象唐一仙那样娇小玲珑、宜喜宜嗔的漂亮女孩儿,王龙既有搜罗各种美女的癖好。若见了她,不怕他不动心。
不一会儿,柳彪领着唐一仙姗姗走上楼来,满楼的番子顿时为之一静,似乎连呼吸都屏住了,杨凌也不禁看得目光一凝。
他只嘱咐唐一仙好生打扮自已,要清雅脱俗,叫人一见难忘,还得符合婢女的身份。
至于具体该如何打扮,唐一仙可是曾经为了美敢喝砒霜的丫头,虽说旧事都不记得了,不过审美意识是不会遗望地,杨凌对这个不在行,也拿不出什么意见来,所以唐一仙的扮相他也是刚刚见到。
原以为她会薄施脂粉、红衫绿袄的一通打扮,想不到却是清汤挂面,毫不花俏,连那件俏皮可爱她水田衣也换下了。
玄衣、玄裤,纤腰一束。
衣袂款摆,乌亮的长发分成两束垂及翘臀,脸蛋象剥了壳的蛋清一般光滑,肤白如雪、眸如点漆,整个人雪雕玉琢、素净纤巧之极。
带言说女要俏,一身孝,想不到她一身黑衣,竟给人一眼难忘的惊人之美。
唐一仙捧着一架古筝,腰带上还斜插一管紫竹萧,大大方方登上楼来,瞧见杨凌惊艳的目光不禁得意俏皮地一笑,随即却杏眼圆睁,黑白分明的瞳仁狠狠挖了一眼站在表哥身后一脸猪哥相地正德。
正德见了连忙配合地擦擦嘴角,做出一副刚刚拭去口水的模样,瞧得唐一仙“噗哧”一笑,这才展袖将古筝横置桌上,扬起剪剪水眸探询地看了杨凌一眼。
杨凌身后这位小书童压根就是个摆设,杨凌也压根没指望他会做好书童的本份,所以自顾提起酒壶来斟上一杯,然后向唐一仙微一颔首。
唐一仙莞尔,低下螓首调了几下琴音,然后纤纤十指抚下,一阵叮叮咚咚泉水般动听的乐曲自她指端流畅淌出,唐一仙奏的是一首古曲,曲调质朴,旋律优美,与对面楼上“十二锦屏”过于妖艳的曲调一比,大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味道。
杨凌拈杯微笑,这就叫别出心裁、独树一帜。若是搁在现代的选秀节目中,这样大异其趣地选手一定会因为用心精巧独辟蹊径而获加分的。
曲调一起,清亮悦耳的歌声从楼上悠悠地传了出去。
“本为红尘鹊,今度仙界缘。清露濯?首,巧云青翅边。一呼齐奋羽,二呼鹊桥安。三呼织女来,云际生微澜……谁人疾奔来,风起云鹊间。憔悴对憔悴,泪眼凝泪眼……相逢如一梦,愿醉沉梦间。与君同一梦,梦醒即明年”。
古朴的曲调配上优美的诗词,再由她悦耳动听的嗓音演唱出来,相得益彰,一首曲子唱完,不独对面所有的美女立起身来向这边观望,便是那位身材高大的王大老爷也抢到窗边扶拦望来。
楼下的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不过也猜出这是有人在压王龙的气焰,感觉有好戏要看,那还不煽风点火。立即大声叫好,那声势顿时将对面‘十二锦屏’全压了下去。
杨凌闭目听罢。方张目展颜道:“本为红尘鹊,今度仙界缘……,小仙,你嗓音清亮、身材相貌。都如云中雀儿一般可爱,虽无凤凰来仪之威,孔雀开屏之艳,可难得也难得在此”。
他看了一眼对面十二座艳若桃李的“锦屏”,轻叹道:“如今这世界,凤凰实在是太多了点儿”。
唐一仙被他揶揄的语气逗得“咭儿”一笑。忙伸手掩住了嘴唇,但仍笑眼弯弯地道:“表哥好没口德,那么多大美女儿叫你看着。还要损人家”。
正德也叹了口气道:“那哪是凤凰啊,根本就是一群锦鸡……”。
“哼!”唐一仙对他可就没好脸色了,瞪他一眼道:“你小子更没口德”。
正德皇帝翻翻眼睛道:“可是我有正德。”
“啥?”唐一仙没有听懂,不禁追问了一句。
正德皇帝连忙岔开,低笑道:“一仙姑娘,要我说呢。你就是你,不必效那凤凰、更不必效那孔雀”,他深深地望了唐一仙一眼,一字字道:“就是一只小小云中雀,照样势压凤凰,百鸟来朝!”
这句话从正德口中说来,自是寓意深深,坐在邻边的张永听了身子一震。四下的侍卫们全都来自大内,自然明白正德话中之意,尤其一向嘻嘻哈哈没点正经地正德如今语气竟是说不出的严肃,他们望向唐一仙地目光顿然不同。
庸一仙却不明白他的话中之意,还道这小亲兵又在拍她马屁,抱杨凌的大腿,不禁皱了皱鼻子,向他做个鬼脸儿,然后盈盈立起,从扎得细细的腰肢上抽出那管紫竹萧,就唇chuī_xiāo。
赏古曲优雅之韵律,听天籁萧萧之绝音。一位玉树临风儒雅斯文地书生,一个青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