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钟笑道:“也不全是吧,有些穷省地官儿这回有机会去富省任职,却是欢呼雀跃呢。不过皇上这道旨意干戈动得实是不小,那些封疆大吏谁没有个亲友故旧,回原址为官彼此照拂、也是情份中事,这回迁了地方,可就没了机会了,难道把家族宗亲全搬走不成?”
工部尚书徐贯的族弟就在金陵老家为官,此次也在迁官之列,听了这话冷哼一声道:“这主意原本就有失考虑,听说是钟鼓司掌印太监刘瑾和亲军统领杨凌这二个不通政事的蠢材进的谗言,弄致如今怨声载道。”
马文升蹙了蹙白眉道:“此事虽有些莽撞,其实未必没有益处,否则内阁三位大学士也不会票拟了,如今圣旨已经下了,我们做臣子的就该一体施行才是,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徐贯见他不悦,也冷笑道:“大人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杨凌虽得圣眷却一直不能插手朝政,安知不是他想假公济私寻个富甲一方的地界儿为官?”
他取了自己的文卷愤然走出朝房,一眼瞧见自己地心腹手下工部左侍郎李杰匆匆迎上来,不禁奇道:“李杰,督建泰陵是何等大事,你怎么擅自回京来了?”
李杰本来满面焦灼,一看见他不禁又惊又喜,连忙迎上来道:“大人,陵上出了大事了。”
徐贯迟疑地道:“陵上出事了?到底出了何事?”
李杰左右看看,凑近了他悄声说道:“大人,泰陵玄宫泄气,金井出水啦。”
工部尚书徐贯听了“啊”地一声,脸色大变,怀里抱着的文卷顿时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