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船头,身后就站着黄十三。小船拔锚,沿着渭水一直向东。水流很大却很平缓,水lang拍打在船舷上发出啪啪声。苏任喝了一杯酒,正想剽窃两句诗词,就感觉有人将一件东西披到了自己身上。淡淡的香气钻进鼻腔,苏任微微一笑。
“只有大妹对我这般上心,其他的家伙全都是狼心狗肺!”
“啪!”一声清脆响起。苏任一咬牙,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冷月娇笑一声:“看你以后还敢胡说,还是董阿姊让我给送来的,怕你受寒!”
“呵呵!哎!”苏任叹了口气:“受寒不怕,就怕后面的大船不守规矩。”
董倩立刻警惕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馆陶家的楼船始终跟在小船身后,不近不远刚刚好在弓弩的射程范围之内。冷月也望了一眼:“不会吧?既然郭解已经答应在长安放人,难不成他们不顾及陈家公子和郭解的性命了?”
“陈须在下仓,什么弓箭都射不进去,船上的人是陈家的可不是郭家,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毫不留情的下手!”
“那你还坐在这里?万一……”董倩一把将苏任拉起来。
苏任笑笑:“还是你最关心我!这一船人的性命都在我肩上,睡不着呀!”
“不如我们靠岸,走旱路甩掉他们!”冷月建议道。
苏任又摇摇头:“不成,咱们的骡马都用来换这艘船来,没了骡马拿什么驼咱们的货物?没了这些货物,如何救人?”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等着吧?”
苏任笑道:“那些人暂时还不会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从郿邬出发,一直向东。过了咸阳,眼看着就要抵达长安。天色也亮了起来,那些从长安返回的船越来越多,河道变得有些拥挤。那时候并没有靠右行的说法,所有的船全都挤在最好的航道上。因为楼船的关系,河道更加拥挤,不少人正要开骂,却看见馆陶公主家的徽章,连忙闭嘴。
苏任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对黄十三喊道:“快,让船夫加快速度,只要能过去就过去!”
董倩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只要能甩开楼船,咱们就能安全抵达长安!”
小船上的人被一个个叫醒。睡的迷迷糊糊的霍金和石宝一人手里擎着一把剑冲出船舱,逢人便问是那个不长眼的要打架?船夫们本来不肯,刘高将船资提高了一倍,这才让船夫们高高兴兴的开始忙活。
驶离原来的航道,小船沿着岸边的浅水继续向前。楼船上紧跟着也是人声鼎沸,估计是发现了小船的举动想要拦截。然而,河道里的船太多太密集,不少船还有纤夫拖拽,几丈高的楼船根本过不去。
直到小船驶出楼船的攻击范围,苏任才长出一口气。郭解从船舱里面钻出来,左右看看:“苏先生,这是何意?”
“安全!如果你不想死就别嚷嚷!”
“啊!”惨叫声和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几人连忙扭头往后看。楼船外伸出几十根船桨,沿着河道横冲直闯。那些来不及躲避的货船,客船纷纷被撞开。有甚者竟然被撞成两节,落水者在水里大骂。而楼船上的人对于这些骂人者不是一棍子打过去就是一箭射过来。
楼船的速度很快,又是顺流,庞然大物岂是那些小船能抵挡的。后面的船发现不对,纷纷躲避,将最好的航道让给人家。
苏任连叫几声不好,催促船夫再快些。可惜为了躲避楼船,所有船只都往岸边挤,他们的小船被堵住了。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