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苏任拜见阳信公主!”苏任被人捆的结结实实,连腰都弯不下来,却大言不惭的说是拜见。
平阳公主刘慧,乃景帝长女,当今陛下刘彻的同胞姐姐。初被封为阳信公主,因嫁给平阳侯曹寿,随了夫家的封号,则为平阳公主。
刘慧一笑:“我如今为平阳公主,苏公子这拜见错了吧?”
“没错!”苏任大声道:“平阳侯胆小怕事,为人臣不思为国,还要将我这一心一意报效国家之人捆绑,这样的平阳侯让人心寒,公主乃是先帝长女,也是陛下的亲姐姐,岂能嫁给这等数典忘祖之徒?公主,听草民一句,一纸休书,休了曹寿,免得被其连累!”
“你!找死!”
别说是曹寿,即便是最平常的百姓,有人当着自己的面,让老婆休了自己,都会生气。曹寿已经抽出了剑,一剑刺向苏任,苏任被捆的和粽子一样,想要动绝不可能。眼看着剑尖已经递到胸口,“噗!”一声轻响,鲜血奔流而出。曹寿的剑不是凡品,哪怕是穿了铠甲也能一剑洞穿。
“啊!”有人一阵惊呼。苏任看的清楚,那是跟着刘慧一起来的一名侍女。这女子长的很端庄,样貌也好,气质也好,无论从什么方向看,都给人一种平和的感觉。
“弟弟!”那女子扑到苏任身前,将躺倒在地的卫青抱住,流着眼泪,不知道说什么好。
曹寿大怒,收臂拔出自己的佩剑,看着倒在血泊的卫青,近乎于咆哮道:“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护着这个狂悖之徒?来呀,拉下去乱棍打死,扔到山里喂狼!”
女子听了这话,匆忙间放下卫青,扑倒在曹寿脚下,邦邦邦的磕响头:“主人饶命,主人饶命,卫青年纪小不懂事,要罚就罚我吧!求主人饶了我弟弟,呜呜呜……”
曹寿抬脚便将那女子踢翻在地:“你们卫家没有一个好东西,老大与人私通,跑了!你这个弟弟替外人对付我,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从府里偷了那么多东西,送给你弟弟,怪我瞎了眼救下你们这群白眼狼!”
场面失控,谁也没有想到。望着还在流血的卫青,苏任扭动身体,朝着卫青身边爬去。看了看,伤口倒是不深,流的血却不少。没理会曹寿的愤怒,对着平阳公主刘慧道:“公主殿下,卫青的伤得赶紧治,再不治就要出人命了!”
曹寿冷冷道:“死了倒好,干净!来呀,弄走!全都拉下去!”
仆人们却没有动,曹寿更生气,用剑指着身边的几人:“你们也想造反?”
“够了!”平阳公主刘慧忽然说了一声,一指苏任:“松开他,这地方没有医官,苏任曾在蜀郡救过人,让他先给卫青治伤!子夫,你也别哭了,去看看你弟弟!”
苏任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就愣了,瞪大眼睛望着眼前那个哭成泪人的女人,连身旁替他松绑的仆人都没有注意到。曹寿还想发怒,平阳公主一个眼神,他一甩手里的长剑,冷哼一声,沿着台阶走了。
苏任被人解开,连忙查看卫青的伤口。估计是弄断了什么血管,可这荒郊野外的连个做手术的条件都没有。苏任一咬牙,左右看看,对着卫子夫吼道:“快去生火烧水,再找些酒来,越烈越好,还有针线,别忘了!”
平阳公主没有走,坐在原来曹寿的地方,静静的望着苏任忙活。先用烈酒清洗伤口,又用烈酒将针线泡了一会。烧开的水,苏任将自己的外袍扔了进去,让卫子夫煮开。卫青的伤口还在往外流血,苏任一咬牙,将绣花针刺进了卫青的肉皮。
手法不是很好,针脚也不整齐。幸亏剑伤不大,三两下便缝合完毕,又用烈酒清洗了一遍伤口,在树林找了些艾草,清洗之后将艾叶捣烂敷在卫青的伤口处。捞出已经煮过的外袍,和卫子夫合力撕成条状,一圈圈的将伤口包起来。做完这一切,苏任满头大汗,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一屁股坐在亭子外面的台阶上。
卫青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昏迷,嘴唇发白。苏任冲着卫子夫招招手:“卫姑娘,去找点食盐,弄些淡盐水给卫青灌下去,这么小的伤口,应该无事!”
卫子夫跪在地上对苏任磕头。苏任费了好的劲才将她扶起来,实在不愿意见到未来的大汉皇后匍匐在自己脚下:“快去吧!卫青是我兄弟,我绝不会让他出事!”
平阳公主刘慧自始至终都静静的看着,任凭苏任指挥他手下的仆人和下人,喝着茶望着一群人忙碌。还别说,刘慧的确是个美人,从这里就能看出来现在的太后当年为什么能得到景帝的宠爱。刘慧一低头,从苏任的角度正好看见宽大宫装里圆鼓鼓的两坨肉。
苏任连忙转过脑袋,假装去看卫青:“公主殿下,平阳侯看来是真的准备杀我了!你救了我,就不怕……”
刘慧的动作很优美,和她的身份非常相匹配:“我们的事情不用你管!还是操心操心你吧?在长安得罪了姑母,来到平阳又得罪了平阳侯,小小的一个商贾,你的胆子算是大的。”
“不大不行呀!得罪一个是得罪,得罪两个还是得罪,既然他们都一样,得罪多少都没有区别!”
“呵呵呵……”刘慧笑笑:“你看事情的本事的确很准,说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其实也不是怀疑,而是肯定!看看现如今聚集在太皇太后身边的人就知道是什么情况!”苏任帮着卫青将衣服弄好:“太黄太后身旁都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