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季惟飞快的在脑子里算计了一遍,说:“我手上并没有可以相信之人,若你想让我救你出去就必须用你自己的人马才行,我只能替你筹谋!”
江天一眯着眼睛,逆着光打量眼前的男子,不过虚岁十八,却早已生得满腹的心眼,按理说对付这种嫩头青他是信手拈来,但是唐季惟却彻底的颠覆了他的认知,这个年轻人就像他长相一样能迷惑人心,像自己族里封地独有的罂粟花,致命而妖娆。
唐季惟不动声色的和江天一对峙,僵持了许久,终是江天一退了一步,“我可以把人交给你指使,如若你的办法失误或者泄露了本王的秘密,别说一个唐德了,你们唐家满门都逃不过一条死路了!”
唐季惟笑得明媚而风雅,“王爷尽管放心,一条船上的蚂蚱,蹦不了多久,但总得相互扶持,我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江天一至今都没有想出唐季惟倒戈的原因,新科状元,风靡一时,且深得皇帝的器重,前程大好一片怎么就能跟随自己这个“逆贼”了呢!
只奈江天一阅人无数老谋深算,也算不出唐季惟葫芦里卖的什么毒药,张陵那个小呆子倒是把他夸得跟朵儿花似的,也就更没有理由说明他叛变的初衷了!
江天一道:“我可以信你,唐德的事情你也可以说个章程出来,我尽量帮你解决掉!”
唐季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是有点怕被这个毒蛇给反噬一口,能以这种条件交换他也算占尽了便宜,即使,这次他真的要当一次乱臣贼子!
唐季惟随意坐在地上和江天一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在来时的路上已经想清楚了,江天一既然能够有一手的消息必然也知道里面的水深水浅,只要让江天一的内线找出这次私盐贩卖的头目,他就可以和唐德里应外合说是他派去侦查此事的密探,为了掩人耳目才和一般商人混在了一起,这样,堵住了百官之口又洗清了唐德的罪名,即使瞒不过皇帝也总算是有所交代,这样小的瑕疵,皇帝是不会不给他一个台阶的!
江天一同意了唐季惟的方法,现在把唐德摘离出来的最好方法就是借力打力,做戏干脆做个全套,也不忙乎着中途去把他救出来,然后花大价钱去堵住别人的口了。既是密探,那大家“误会”也是很正常的!
江天一口述了联络点的地址,并撕下了他一小片衣服的边角布料。那是王府特有的丝质材料,特地没有上供到国库,他的心腹若是看到了自会听从唐季惟的差遣吩咐。
江天一也另有算计,这一局,他想考考唐季惟的能力和决心,面对一支强大而秘密的队伍,动不动心就看他能不能把持得住了!
唐季惟戴着风帽从牢里出来,抬头就看见转角处的人影了,唐季惟眼睛一眯,没有说话,快步走向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