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成这样,你们满意了吗?”朱瑾看向姗姗来迟的紧急情况处理负责人淡淡问道,“将整个医院,甚至星际联盟医院都没有办法的病人‘弄’到我面前闹成这样,你们可真看得起我…”
朱瑾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厌恶医院,就算之前医院的维护也不能抵消这份厌恶。
“朱瑾医生…”负责人一惊,“您误会了…”
华山矾缓缓抬起头,通红的眼直直看向朱瑾。
负责人的话锋就瞬间一转,“朱瑾医生,他们就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求您,您试着治疗看看,如果您能医好那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有本事治好星际联盟医院都治不好的病,那是多好的事啊,不止对朱瑾对水蓝星总医院也是最好的,负责人指了指华夫人为难看着朱瑾。
“您看,他们都这样了,这个妈妈这么大年纪了…您就大人大量…”
“我现在很小气吗?”朱瑾打断他的话反问,也不起身坐在位置上好整以暇看着她。华夫人年纪是不小了,跪在她今生这23岁的皮囊面前别人看着确实过了,可她不是23,四五十岁,又算什么呢,她最不缺的就是年纪啊。
“没有,没有,您怎么会小气呢,我的意思是…”负责人的脸僵住了。
“还有,你说让我‘试着治疗看看’,治疗看看?”朱瑾睥睨着打断她的话,“这话你也能轻松说出来。为什么你不试着治疗看看?”
“朱瑾医生…”负责人脸‘色’难看要辩解,朱瑾却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我试着治疗看看了,治好了有你的大功劳。治不好被人打了杀了告了?你负责吗?”朱瑾沉声,“东西不可以‘乱’吃,话,更不能‘乱’讲!”
“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看他们走投无路了,才说两句…”负责人又急又恼,好多年没被人如此呛过了。
“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付出代价也理所当然,走投无路又如何?走投无路了一切就粉饰太平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插’入。截了负责人的话,朱瑾诧异站起身,快步走出诊室循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了大步走过来的石上柏。石上柏站定看了眼朱瑾,看了看华山矾,最后看向负责人。
“人犯了法无论什么情况都要坐牢,难道还能因为家里没他无法生活而不坐牢了?您听说过这样的情况吗?”
“没有…”负责人面‘色’呈猪肝‘色’,不知是气得还是恼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石上柏看了看病‘床’上的华伦,再看看红着眼的华山矾,走到朱瑾身旁手臂环‘胸’‘摸’着下巴低头看着朱瑾道,“这人吧。不管你救不救,他们心中依旧恨你,不救恨得理所当然。救了…暗暗的恨,总归要看你倒霉他才舒服。”
“你说什么?‘乱’说什么呢!”华山矾面‘色’大变,站起身就要扑过来,被保安制住。
石上柏似是没注意到他的异常,眼睛一直看着朱瑾,看到朱瑾眼里的诧异和嘴角的苦笑。他就知道朱瑾理解他说的什么意思。
其实,这样的道理。不理解才好,因为理解代表着她经历了不少类似的情况,看着朱瑾嘴角的苦笑,石上柏突然希望朱瑾不理解,希望朱瑾来反驳他。
石韦马上十三岁,比起很多孩子,石韦单纯幼稚不谙世事,不是他不会教,而是他希望石韦一生中也有这样的年岁。
朱瑾她不理解该多好……
石上柏的视线从朱瑾嘴边移开,侧身看向了瞪着他的华山矾轻笑,“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走投无路,才是绝望。”什么才是绝望呢?不是如此简简单单的绝望,真正的绝望中没有他这样带着不甘的折腰、祈求,如果一个人还有着不甘,那算什么绝望。
“一个人真的绝望,真的走投无路,不是你这样的。”石上柏理了理袖口,抬头侧脸看着华山矾温声说道,“快走吧,不甘心又何必来,把人都当傻瓜。”
华山矾睁圆通红双眼,死死看着石上柏,满腔的恨意直对石上柏,“我把谁当做傻瓜,也不会把你当做傻瓜。”他已经知道幕后的人是石上柏。
石上柏没管他也没回答,而是看向了负责人,“你们医院人不少,什么人都有,这重楼没在几个月……总医院也不像总医院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只一瞬间,负责人脊背就全是冷汗。
华山矾讽刺看着负责人,一把挣脱保安的钳制,半抱起还在地上跪着的华夫人,不再看石上柏而是看向朱瑾。
“朱瑾,作为医生,你肯救我爸爸吗?”眼睛死死看着朱瑾,沉声道,“只要你肯救我爸爸,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什么条件都可以,像他所说,我会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
朱瑾看着华山矾闭了闭眼,低声说道,“我早说过我讨厌被人威胁后的后悔…”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可再怎么低,华山矾和石上柏还是听见了,华山矾紧紧要紧牙关一言不发。
那个时候,打死他也不相信会有这一天。
朱瑾也不走近,就站在那认真看了一眼华伦,只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看向一旁,也不看华山矾,只低声说了三个字,“回去吧。”
“朱瑾,你…你果真要见死不救吗?”华山矾面‘色’大变,咬牙切齿,“你还配做医生吗?”
“我这一生最会做的就是医生了。”朱瑾依旧不看他,“带他回家吧,不要再治疗折磨他了。”
“…什么意思?”华山矾脸上的愤怒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