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能告诉我,我们去山顶干嘛了吧?”顾恩问道。
“想送你一个礼物。”林越冬道。
顾恩回头望了他一眼,见他面上蕴着神神秘秘的笑意,心里颇有些不以为然的道:“我劝你最好把艺术家哄小姑娘的那些套路收起来,免得以后我看到你的作品之后联想到你这个人就会忍不住笑场。”
“你只要愿意想起我,怎么着都行。”林越冬道,“不过我可没把你当小姑娘哄,你不要代入感太强。”
顾恩尚未言语,突然觉得面上一凉,他仰头看了一眼天空,夜色已经比先前浓了几分,厚厚的乌云不知何时聚积在了他们上方。
“要下雨了。”顾恩道:“我们要赶紧下山么?”
“好不容易把你骗上来,哪有那么容易就回去的道理。”
林越冬一手护着胸前的相机,一手拉起顾恩的手腕,二话不说向着山顶狂奔而去。
不过片刻,雨便开始下了起来,初时只是淅淅沥沥的下,后来便有了越来越大的趋势。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被风一吹颇有几分夏日里不该有的冷意。
顾恩被林越冬拉着往前跑,脑袋里突然一片空白,眼前那人挺拔的背影和他记忆中某个片段突然毫无征兆的重合了,全世界似乎只剩下耳边的雨声和他手腕上传来的温度。为什么眼前的一切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似乎是在梦里经历过一次一样。
雨势渐大,不过在两人被彻底淋成落汤鸡之前,他们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座别致的小木屋。那座小木屋建在距离山顶不远的一处平台上,这个季节刚好背着风,所以即便门窗都开着,里面也没有被雨水淋到。
林越冬牵着顾恩躲进小木屋之后,便取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给顾恩擦头。顾恩还沉浸的方才的错觉中没有回过神来,颇有些心不在焉的接过毛巾,然后问道:“相机没事吧?”
“应该没事。”林越冬拧开灯,抱着相机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雨水浸到机器里面才将其放到一边。
顾恩这会儿才来得及细看屋里的陈设。靠里的一侧是一张不算宽大的行军床,床头有一只简易的柜子,柜子上摆着屋里唯一的一盏充电式照明灯,屋角放着林越冬的三脚架和相机包,除此之外屋里还有一把折叠椅和一只大登山包。
“这都是你上午背上来的?”顾恩问道。
“嗯。”林越冬打开登山包,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水、食物、衣服……这家伙准备的倒是挺齐全,看得出是经常来此或者说经常到各种人烟稀少的地方暂居。
“你来之前看过天气预报吧?”顾恩问道。
“看过。”林越冬拿了一套干衣服给顾恩,道:“把湿衣服换下来,穿着不舒服。”
顾恩略一迟疑,接了过来,却并没有打算换。这屋子就这么大点儿,要换衣服就意味着要在林越冬面前脱个精光,万一那家伙把持不住,自己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林越冬道:“你怎么防我跟防贼似的?我看起来像那种色胆包天的人么?”
“像。”顾恩由衷的道。
林越冬不由失笑,当着顾恩的面毫不避讳的把自己tuō_guāng,换上了另一套衣服。顾恩猝不及防的把对方看了光光,脑海中突然回忆起昨夜的那一幕,面色刷的一下就红了。
“做那种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昨晚不也是你先勾引的我么?”林越冬说罢也不去看顾恩,在登山包里取出了睡袋,将其打开后铺到了行军床上。
顾恩的衣服因为淋了雨粘在身上很不舒服,他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趁着林越冬忙活的时候把衣服换上了。不过他换完衣服之后才发现,林越冬坐在床上正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
“饿的话吃点东西,不饿的话过来睡觉吧。”林越冬说话的时候面上的表情非常自然,丝毫看不出什么异样。
可是……那张小床……还有床上的双人睡袋,这也太别扭了吧。
“过来。”林越冬拍了拍自己旁边,道:“再不过来我可要熄灯了,这电要省着点用,没有备份的电池。”
顾恩闻言将信将疑走过去坐下,林越冬侧头望着他笑了笑,然后伸手将灯关上了。
木屋看起来很简陋,可是防水效果倒是不错。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顾恩一直担心屋子会漏水,可是事实证明他有些杞人忧天了。
黑暗中,两人依偎在一起躺在睡袋上。床太小,两人并肩之后就躺不下了,所以林越冬侧身搂着顾恩的时候,怀里的人只是身体稍稍僵硬了一下,并没有挣扎。
“你明知道今晚会下雨,什么都拍不成,还大费周折的跑上来。万一明天也下雨呢,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天晴吧?”顾恩问道。
“放心吧,我看过天气预报,明天早晨不会下雨。”林越冬道。
顾恩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要拍日出?”
“你想和我一起拍日出么?”林越冬有些期待的问道。
“配合你的拍摄是我分内的事。”顾恩声音有些闷闷的道。
林越冬伸手揉了揉顾恩的短发,道:“你一定要用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和我说话么?”
顾恩将那只渐渐不太/安分的手拿开,却没有回答林越冬的问题。他有些气闷,倒不是因为林越冬拉着他拍完星轨拍日出为的却是满足别人的愿望,而是因为他竟然会为此而感到不悦。
他只不过对林越冬小小的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