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们那个村庄后来竟然被征地了,一村子里的人一下从贫下飞跃到中上,每年还有固定分红。这分红数目说出来绝对让一竿子辛苦工作的白领咬牙切齿,而从前着急脱离农村户口的人悔得肠子都青了。
赵爸爸也得了消息,又开始舔着脸回头寻早就忘记到天边的赵清河,让赵清河出赡养费。若是不同意,就每天过来闹,还要起诉控告。赵清河后来还真出了赡养费,只是出得十分奇葩。赵清河把每日老头子的吃喝计算到分,老头子后来有生了一双儿女,所以每个月给老头子打总价的三分之一,而且还非常不嫌难看的打零头。
吃穿能用多少,况且还分成了三分,直把老头子气得吹胡子瞪眼。老头子佯作生病,赵清河让老头子把药单子拿过来,不嫌麻烦的扣掉可报销的部分和药单子里无用的药材补品,然后再打三分之一的钱过去。诸如此类事不少,有时候额外花的费用还多,可赵清河就是乐意,就是不惯你这毛病,反正他有钱有闲耗得起。
老头子不是没闹过,还曾经试图搬过来跟赵清河住。赵清河也同意了,老头子得寸进尺还让他们一大家子都搬过来,赵清河依然没做声。
可欢天喜地以为占了大便宜的一大家子没多久就搬走了,因为赵清河每天都纠集村子里的闲汉流氓进家里打牌唱歌。家里乌烟瘴气又吵又闹不说,还有人躺到老头子和老头子后来生的闺女儿子床上。还带着那儿子赌博酗酒翘班,有个五大三粗脸上没差刻着流氓两字的男人每天调戏同父异母的妹妹,还追到单位里去。
这种情况谁还住得下去?
想说理?这是我的朋友,到家里玩耍怎么了?就许你们一家子过来住,我朋友过来不行吗?再说了这群流氓闲着没事成天打架斗殴凶神恶煞的,老头子一家子哪里敢惹。
赵清河虽然做法奇葩却是占理的,养着你还让你过来住,你不住我有什么办法?结果平白让老头子气得颤抖又毫无办法。后来只能尽量讨好,赵清河心情好的时候能从指甲缝里露出一点给他。不是没人说过赵清河做得太绝,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多给点钱怎么了,反正你钱多。
赵清河摊手,我就这么个人,不服来战。
前世的赵清河可不是现在这又矮又瘦的弱鸡仔样,四舍五入约等于一米八在当地也算高大威猛。战斗力尚且不说可瞧着还是不好惹的,况且那些人都是键盘嘴上英雄,哪里会真的为了不沾边的人打架,既没好处还被人骂多管闲事。
于是,老头子一家消停了,虽然时不时过来打秋风,却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赵清河除却消毒鸡舍给鸡灌药,严重的病鸡还专门开了一副吹药,用雄黄和芒硝磨成粉末,吹到鸡的咽喉部。因为这招,村子竟传出赵清河给肖家的鸡吹了仙气,所以得了鸡瘟都活了过来,直把赵清河弄得哭笑不得,怎么解释这流言依然传得欢快。赵清河只能无奈感叹,这年头科学打不过迷信呐。
或许是这些鸡平时都是散养,得到足够的运动因此身体健壮,除去那日刘水生提回的两只鸡死掉,其他的鸡都痊愈了。治疗2日后大部分鸡精神、食欲恢复,5天后全部恢复,不止肖家人就连里正都雀跃不已。
不少人家见此,心里也活泛起来,若这养鸡不怕得病,弄个养鸡场还真的不错。赵清河不忘告诫,鸡和人一样,有的病能治愈有的却是不能的。想要赚钱,就得承担风险。这一句话使得不少人家歇了这心,可依然还有不少人家有了动作。
“舅舅,今天的鸡蛋又比昨天的多五十个呢。”肖华一看到赵清河,急匆匆的奔过去,一边嚷道。
刘栓子也着急的奔到赵清河跟前,唯恐慢了,“表舅,我们家的鸡以后生的蛋会和以前一样多吗?”
赵清河摸摸两人的脑袋,笑道:“五天之后就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一听这话所有孩子都高兴得手舞足蹈,大人们听到这话也满脸笑容,原本的沉重再也不见。
肖赵氏一脸激动,“清河啊,这一切都是多亏了你,否则我们家可就完了。”
一想起那日,无人不心惊胆战,若是没有赵清河,就算里正过来只怕这些鸡也是保不住的。
赵清河笑道:“咱们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况且我说的是实话,白糟蹋这些鸡会遭天谴的。”
肖荷一想起这么多鸡都深埋了,那叫个心疼,“可不是吗,一千多只鸡呐,那些人也不怕闪腰。明明没啥事,偏要闹得这般,都是乡里乡亲的,竟然这般不留情面。”
肖老汉摆摆手正色道:“这事过去了就甭提了,以后咱们做事机灵点,别给人钻空子。”
肖老汉一发话,原本大家还愤愤不平也不再吭气。这乡村里过活就是这般,想要立足什么事都不能做得太绝。心里有数就成,不必要将这些矛盾老是挂嘴边。
肖华拉拉赵清河的袖子,赵清河蹲了下来,肖华在他耳边小声道:“舅舅,告诉你一个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