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什么?”
赵清河从出诊箱里拿出听诊器,钟兴元不由好奇问道。
赵清河笑道:“此为听诊器,具体如何用处一会诊治完,再给你说明白。”
赵清河之前也没想到这听诊器能够这般惟妙惟肖的做了出来,原本还以为没有橡胶怕是做不成,所以不过是将这东西粗浅的写了下来,又画了图样,并没有抱多大希望。结果没想到不仅做了出来还做得这般好,能听得十分清楚,替代的东西找得很适合,这世的能工巧匠还真是不一般。
赵清河将听头放在牛的胃肠方位,片刻之后摘了下来,“心跳快而弱,胃肠蠕动音消失。”
钟兴元恍然大悟,“莫不是这玩意能清楚听到内脏蠕动的声音?”
赵清河笑着点头,也让钟兴元一试,钟兴元一听,顿时眼睛瞪得圆圆的,“这玩意还真不错!”
这下就连钟老大夫也来了兴致,一试用面上露出惊诧。“这玩意你是哪里得的?”
“我从前见人拿过,觉得挺好用便是记了下来让人帮忙打了一副。”赵清河还没这么大的脸把这玩意当做自己的发明,便是含糊道。
一个小小听诊器让围观的大夫学徒对赵清河的态度都有了变化起来,尤其尝试听诊之人无不觉得好使。畜牲不像人,能够说话也听懂命令,有时候不听话起来太多干扰,很难听得清楚。尤其是这腹中,原本声音就细弱,这般更是难以察觉,有了这玩意倒是方便多了。
曹大夫见此皱紧眉头,一脸不虞,虽是好奇却并没有凑上前去瞧那什么听诊器。
曹宽眼珠子一转,冷哼高声道:“耍弄了大半天,瞧出来的还不是和其他大夫的一样,就算是有了神器又有何用?”
这一番话让在场之人又黯然起来,那对夫妇如今已经面如土色,听到什么都不再有反应。
赵清河只淡淡扫了曹宽一眼,冷淡却具有威胁性。曹宽心里咯噔了一下,梗着脖子色厉内荏。
赵清河不再理会他,走到那对夫妻跟前,“你们平日放牛之地,是否长有青杠树?”
“青杠树?”那汉子愣了愣,不明所以。
赵清河想了想又道:“我不知道你们叫什么,那树外皮粗糙,叶似板栗子叶,果和板栗子差不多但小,呈单个。”
“你说的是不是栎树?”
赵清河眼睛一亮,有门!“对,就是它。”
那汉子错愕,“我们那挺多这玩意,我们平日放牛的那山上尤其多。我娃儿还拿果子做陀螺玩,小大夫,您是怎么知道的?”
赵清河一听顿时笑了起来,“我知道这牛是何病了。”
众人纷纷望向他一脸好奇,那汉子更是激动的站了起来,“小大夫,你知道怎么治?!求求您救救我们家牛,救救我们家吧,你若是治好了,我定给你立长生牌!”
赵清河笑道:“哪用得着这般,医者本分罢了。你这牛是青杠叶中毒,也就是这栎树叶中毒。如今正是四月份,这青杠树刚出幼枝嫩芽,里边含有毒物,你家牛误食过量才导致了中毒,而引发了此症。”
大汉瞪眼,竟是没想到牛吃树叶还会中毒。
曹大夫闻言嗤道:“从未曾听说过过此症,是何医书中记载?”
大学时候的教材里学的,赵清河自是不好说明,便是胡诌道:“《本草纲目》上便有记载。”
曹宽一听这话,咋咋呼呼起来的叫嚷起来,“《本草纲目》?那是何书,我们怎么闻所未闻,莫不是你胡编乱造的吧。”
赵清河笑了起来,“我倒不知宽哥儿竟是如此博学览尽天下所有医书,世间没有没看过的。”
这话堵得实在,曹大夫也面觉无光,训斥道:“闭嘴,不懂莫要乱说话。”
曹宽讪讪住嘴,低着脑袋瞪着赵清河。
曹大夫面上依然浮着轻视,闲闲道:“听赵大夫这般笃定,想必是极有经验。”
谁人不知赵清河才刚行几天的医,这话里外无不透着不信任。
赵清河嘴角勾起,胸有成竹道:“牛食青杠叶中毒,病初因毒物积于胃内,致使胃阴亏损;继而积毒内侵,脾胃虚弱,肾阳不振,寒水溢聚;病期延久则成脾肾阳虚之症,因此之前你所开的补脾健胃、温阳利水正对其症,只因不知是青杠叶中毒因此少了解毒这一重要部分,才导致病情继续恶化。所以只需在你那方子的基础上加上金银花、连翘清热解毒即可。还可再加上陈皮、槟榔和厚朴调理气机;蜂蜜、茶油用以润滑肠道。”
钟老大夫一听也一脸赞赏,“解毒、补脾、健胃、温阳、通利,若此症真为青杠叶中毒,此方确实高明。”
大汉一听连钟老大夫都这么说,直接蹦了起来,他的牛有救了!他们家有救了!按耐不住高亢的嚷道:“我这就抓药,这就抓药!”
曹大夫面色不佳,人家一句话甩袖而去,“若不是什么青杠叶中毒,我看你如何自处。”
☆、第27章
赵清河并未在意他,对着钟老大夫道:“这头牛已是病重,这第一副药就在病马监煎制灌服,我先给它在脾俞、关门俞、云门等穴下针,再先灌入百分之二生石灰水清液灌服急救。钟老大夫,您看是否可行?”
这病马监里钟老大夫最有威望,若想在这病马监立足,还需被此人肯定以后这行事就便利许多。钟老大夫听罢捋须颔首算是认同,其他大夫也再无异议。
如今大家都束手无策,也只能寄托于赵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