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相,朕愿意给你一个痛快。”
贺赫赫叹了口气,说:“其实……其实沙玉因他……他暗恋皇上多年了!”
皇上愣了愣,道:“你说什么?”
贺赫赫叹气,道:“他身为天巫,不能接触生死,所以不能生儿育女,也不行结婚过凡人日子,因此……因此他一直都将这份感情埋藏心中。”
皇上平日虽饱读诗书,却没看过言情,因此一下子被这言情腔给震住了。
看了皇上的表情,贺赫赫知自己忽悠有望,便继续沉声说道:“然而……他不知道,爱情就好像是种子一样,即使埋藏在心中,但只需要一点阳光、一点雨水,就可以成长,坚韧的感情甚至能冲破山石,在陡峭的石崖上开出永恒的花。”
皇上被贺赫赫的比喻句震住了!
贺赫赫便又说道:“然而,皇上您给他的,却非阳光、也非雨露,陛下的阳光与雨露都给了别人,而且,给了他的亲生弟弟——沙青因壮士娘娘。沙玉因心里充满了不忿:皇上您要是爱上别人也就罢了,居然和他的弟弟在一块儿了,还要一起生娃,他的心都拨凉拨凉的。”
皇上愣了半晌,道:“他真傻……”
贺赫赫咳咳,说:“然而……他内心的种子破石而出,吸取了仇恨的养分,生出了枝枝节节,长得亭亭如盖,然而,每一片叶子都是血红的,那都是他的心头之血。”
皇上道:“然后呢?”
☆、第 5 章
皇上道:“然后呢?”
“然后他就打算杀死弟弟,还将他肚子剖开,因为他痛恨怀有龙种的他!”贺赫赫道。
“可毕竟是弟弟啊……”
“那又如何?为了爱情,为了仇恨!”贺赫赫已经完全代入情节了,动情道,“从小到大,作为幼子的沙青因壮士娘娘都受尽众人的宠爱,无论他做错什么事,只要撒个娇、掉个眼泪就没事儿了,末了还有人安慰他。但是沙玉因呢?他是家中长子,而且又被选中做天巫,个个都对他严格要求,而且是不当人的严格,不许他有感情、不许他犯错……”
“够了!”
——暗处突然传出断喝一声,打断了贺赫赫的脑补。
贺赫赫回过头,却见暗处走出一人,白衣如雪、长发如墨,仙风道骨,不是天巫沙玉因是谁?
贺赫赫暗道一声“糟糕”:原来他一直都在呀?这次真是咬错人了!
沙玉因揪起贺赫赫的衣领,喝道:“你竟敢血口喷人?污蔑天巫,简直是罪大恶极!”
皇上冷哼一声,对贺赫赫说:“你以为这样的故事能骗过朕吗?朕只是觉得挺新奇有趣的才听下去。适才朕已给你机会了,你还死不悔改。天巫,这人就交给你了。”
沙玉因便道:“是,皇上。”
皇上拂袖而去。贺赫赫知道自己真是死期到了,便可怜兮兮地看着沙玉因。沙玉因将他一踢,骂道:“可恶!委实可恶!”
“我知错啦!你放过我吧!”贺赫赫哭道。
沙玉因便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贺赫赫愣了愣,道:“啥?”
沙玉因冷笑道:“刚刚你说的事!我从小就怨恨沙青因,也从小就喜欢皇上……这个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贺赫赫此刻真是如同吃了屎一般。
“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沙玉因露出了美青年黑化的表情。
贺赫赫心想: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怎么知道你们的故事真的这么狗血呀!天啊,我果真穿越到一本狗血**里了!而且还是苦!逼!职!业!排!行!榜!第!一!位!的——太!!!医!!!
贺赫赫想了想,说:“因为……因为我……我是穿越来的啊!”
沙玉因愣了愣,道:“原来如此。”
贺赫赫说:“果然是你!今天沙青因发脾气,将大家都喝退了,你走进去之后,将他杀了。然后我来了,就背了你的黑锅!”
沙玉因冷笑道:“是的,我今天意思意思地去探望他,怎知他竟然发我脾气,我本想迟些再动手的,但心里实在拗不过,一时冲动就将他杀了。感觉还不错。”
贺赫赫道:“这么干脆的承认了?”
沙玉因冷笑道:“既然被你看穿了,我就干脆认了好啦。反正根本不会有人相信你。”
“就算相信了我又怎样?”贺赫赫也冷笑,说道,“你是沙大学士的儿子,还是本国的天巫,没证没据谁也不能动你。”
沙玉因便轻轻一笑:“当然,更何况,你已经没有机会为自己平反了!”
贺赫赫势估不到自己穿越而来,此生此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人来,跟他上‘肛肠寸断酒’!”
强行灌进口中的液体十分苦涩,喉咙中如同灼烧,滚动着死亡的回音。贺赫赫在地上翻滚着,腹中的绞痛让他连吐槽也做不到了——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肛肠寸断?杀人的不是我啊!冤枉啊!
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
“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他尖叫着从睡梦中挣扎醒来。
犹在惊恐之中,因此眼睛大大地睁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