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周很想说一句偏心,因为两句话基本全是送给项籍的,直接对项籍说的那句是指匡扶天下,对虞周这句这是内外兼修的治理之道。
可不是吗,释近谋远劳而无功,历史上项羽真没少吃彭越的苦头,他跟刘邦打生打死的时候,老窝被挠的不像样了。
可是这是两人的束发礼,魏老头交代这些做什么?难道就没有一句对自己说的吗?
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这是对自己太放心,对项籍太担心了。
发髻自有项夫人和陈母帮着挽起,盘的稍微有点紧别扭了一些,只能慢慢习惯了。
束发右衽的礼仪已经延续千年,从今天起,虞周就算古华夏族的一份子了,说一样的话,做一样的事,尊一样的礼仪,同根同源的血脉让他甘之若饴。
“这后生就是英隽,也不知爹娘怎么生的,将来哟啧啧”
正在行礼不适合调笑,陈母的话只说了半截,虞周却明白了,因为印象中的居委会大妈都是这神情,恨不得弄清楚小区里每个适龄男女的婚配情况
项超的黑脸就在头顶,虞周强忍着没去看项然,小丫头今天一身素裙,俏生生的站在项夫人身边,不时的跟虞悦嘀咕些什么。
小女孩的心思的敏感的,子期哥哥最近的不对劲她看在眼里,开始还不知为何,随着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久,她才懵懂的明白一些。
奇怪呀,怎么最近都怪怪的,爹爹明明很喜欢子期哥哥啊为什么让自己离他远一点?最近的装束也没什么变化啊,为什么子期哥哥总盯着自己?阿虞姐姐好像也有点奇怪,却说不上是哪里。
从今往后,大哥他们不再是孩子了,在外面的时间会越来越多吧,毕竟他们心中都有大事,会慢慢疏远自己吗?
啊!明白了,上次子期哥哥下山的时候,也是比平时更关心自己,结果一扭脸他就不见了,最近又要离开吗?
胡思乱想片刻,小姑娘开始琢磨办法,跟着去肯定行不通的,不只爹爹他们,恐怕所有人都不会同意,这时候的子期哥哥应该很好说话,可也不会任由自己胡来,怎么办啊,好想看看外面什么样,好想一起到处走走逛逛,明明很努力的学剑术了
“子期,明日便走如何?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父亲也说早些整军毕竟好。”
项籍是个急脾气,刚行完礼就想出门,这话一出口,两只小耳朵就竖起来。
“稍微急了点,这样吧,三天,三天后再出发,总得有些准备吧,除了带回来的军士,问问兄弟几个愿不愿一起走,我看栾布樊哙他们都闲出鸟了。”
“也对,凭他们的本事在山上虚度可惜了,不如随军熟悉一下。”
小姑娘终于忍不住了,脆生生问道:“大哥,你们又要走吗?”
项籍点头道:“是,为兄已经跟父亲说过,他也同意了,再有个三两日光景就要出发。”
项然小脸一瘪,嘟着嘴不满意:“可是你们才刚回来,这半年山上变化可大了,陈叔母家的梅子又有”
“小妹,为兄心系五湖之上,这些以后再说,等我下次回来,一定听你说个够!”
看着小女孩失望的目光,虞周对她歉然一笑,继续说道:“把船工也带走一些吧,咱们回来时我曾说过两种战船,正好在五湖实验一下,没条件不要紧,大不了按比例做的小一些,主要看抗风续航能力”
再次被人忽略,小姑娘终于恼了,气咻咻扔下一句“我讨厌你们”,头也不回的回家去了,只留下两个做兄长的面面相觑。
“小然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舍不得你吧,一会儿我去看看。”
项籍感激道:“这一去少则月余多则半年才能回家一次,小然她们就多赖你照顾了,子期,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
虞周摇了摇头:“我还另有牵挂,那那边事了就来找你们,记住,萧何那个人很重要,多听听他的主张,别把他气跑了”
“行了行了,我何曾气过他?!”
虞周心说你现在是没气啊,可你有黑历史的,就怕那股子一意孤行的劲儿上来了,天王老子的话都不听,真要把萧何气死还好点,就怕弄回刘邦那里去,自己不是白费心机了嘛!
至于虞周为什么留下,真不是他心思萌动惦记人家小姑娘,因为始皇又要巡游了,虞周必须盯紧自家无良师父,他打算跟着一起去扔鞋
商定好之后,兄弟俩分别离开,虞周打算去鲤鱼背练练剑,谁知刚走几步,路边的树后竟闪出一人,大大的眼睛噙着泪珠,可不正是项然。
“然然,这是怎么可,谁欺负你了?”
小姑娘鼻头都红了,嘟着嘴不说话,等到虞周靠近,开始委屈的哼哼。
“因为你大哥要走?!”
“明明才回来明明再过几日就是我的生辰”
越说越委屈,眼泪又有决堤的趋势,虞周觉得头都大了,他现在越来越不知怎么办,自从心态变化之后,再跟小姑娘相处都有些不自然,要按以往捋着脑袋安抚一下就好了,现在可好,女孩儿也大了,自己也束发了,再那样行事就有些逾礼了。
“小然你别哭啊”
事实证明,大多女孩儿哭泣的时候,这句话都等于火上浇油,再看虞周手足无措不敢近前的样子,项然更加委屈,子期哥哥果然不同以往了。
“要不这样,我陪你去看皮影戏?”
“不要,那些故事早都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