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周到底还是没走成,因为项籍已经提前一步出发了,偌大的城池必须有人留守,至于萧何?他就像个幼儿园的老师一样疲于奔命,如果没有樊哙这类帮倒忙的家伙,萧何还能轻松点。
柔软多汁的枇杷果熟的有点过,龙且不在乎,这家伙虽然贪吃,却很有吃相,熟练的洗净扒掉外皮,一口咬下满嘴香甜个,看他的表情仿佛吃了人参果,从里到外透着舒爽。
虞周看不下去了了,一脚踢在胖子的屁股:“咱们出城是来伐木的,你能不能积点德?回头挨揍可别来找我。”
龙且无所谓的拍了拍身上:“还不让人歇息一下了?我又没干什么,怎么会挨揍。”
话音刚落,他就被一个更宽大的身影挤到一边,樊哙脸色发青,说话的语调也是有气无力:“子期,咱们最近是不是过于谨慎了,就因为提前收割粮草,百姓颇为不满,都说熟透的颗粒少之又少,怕是来年做不成粮种了。”
虞周摇头:“细作的事情还没捋干净,他们迟早会想到从粮草下手,青粮虽嫩却也能吃,总比被人付之一炬的强。”
龙且眨眨眼:“我倒有个想法。”
“讲。”
“子期你看啊,樊大哥吃完狗肉再吃绿豆腹胀了好几天,只要把这法子流传出去,那便再也不担心缺粮了,分别少食一点不就完事了,不过只怕有那贪嘴的,金汁不够用”
“你找打!”
一声怒吼,虞周不忍去看小胖子的下场,如果说刚才的吃相表演只是拐着弯气人,现在这番言语真是不能再直接了,樊哙揍他半刻钟都算心慈手软。
“别闹了,砍完木头还要挖壕沟,秦人可不会给咱们太多时间!”
两人再直起身,一个神清气爽,另一个俩眼乌青:“壕沟?这么宽的护城河,还挖壕沟做什么?
难道要分兵驻守,就在城外与之接战?”
“有城墙依托,我疯了才会领着新兵去打野战,壕沟是用来拖延秦人进军速度的。
此地水路发达气候潮湿,现在又是雨季,当然要以壕沟蓄水淹漫平地了,想想看,推着一堆攻城器走烂泥塘,还不是任人宰割?”
“那城外的田地”
“一切全以守城为要!田地可以开垦,粮种可以购买,人没了,可就万事成空了。
此战能够多活一个军士,日后便能多出一个精兵,听我的,羽哥回来我去分说。”
大小胖子相互看了一眼,齐齐答应下来。
转过身,虞周的手指一直跳跃,弹在剑鞘上,点在手背上,不能怪他难以自持,实在是等了太久。
十年磨一剑,终于要在沙场评判高低,同霸王,对大秦,只是想想,心中就会更热几分。
憋了许久,樊哙似乎也想显显智慧,出声打断了虞周的思绪:“子期啊,俺听人说攻城还有掘穴突袭的手段,咱要不要也防着点?”
看来龙且的眼睛是不疼了,张嘴就说:“你傻了吧?这地方六尺就能见水,深挖丈余就算口井,秦军还能游进来不成!”
眼看二人又要“切磋”起来,虞周赶紧打断:“樊大哥这个想法虽有偏差,倒也提醒了我。
回去之后,让萧主吏再发一道命令,城内大小水源必须放养一尾活鱼,只有鱼活着,人畜饮之方能无碍!”
四只眼睛一亮,两个胖子反应很快:“这是防人下毒?此计大妙!”
逃亡是个体力活,也是个脑力活,张良已经记不清他们应付了多少次追杀,更不知道躲开多少有影无形的杀招,他只知道自己很累,同行的季康也很累,然后记忆终于定格在了湖泊边上,眼前一黑什么感觉都没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很庆幸,不是被人用水泼醒,不是绑缚于上刑的木架,一张薄薄的布披盖在身上,有些水腥气,却很安心。
推门而入的中年人手上端着个木碗,见他睁着眼睛四下打量,咧嘴问道:“壮士醒了?”
张良心知这是得救了,连忙施礼:“多谢此间主人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贪心问一句,我那位季兄弟”
中年人放下木碗,在他手上一搭脉,片刻之后才说道:“季康醒来比你还早,放心吧,到底是年轻人,睡一觉比什么药都管用。”
张良惊疑:“你们认识季兄?足下如何称呼?”
“老夫公孙光,认识季康的另有其人,你若可以行走,四处逛逛去见他一面就全知道了。”
“多谢公孙先生。”
中年人掀门而出,张良赶紧检查了一下身上,摸到那份传书完好无恙,这才长舒一口气,穿衣提鞋向外走去。
早就听到外面人声不断,真的身临其中,还是很出乎意外,高大的木栅错落有致,几座箭楼不时闪过人影,走来走去的汉子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常在水边过活。
几经打听,得知了季康养伤所在,张良的心里也是颇不平静,因为打招呼的家伙直接称呼他刺秦张子房,没有戒备与仇视,全是敬佩混杂着渴望。
这是一群什么人?自己进了反贼窝了?简直太好了!终于找到志同道合的家伙了!
刚到季康养伤住所,只听里边传来阵阵欢笑,一个直爽的声音直透耳膜:“哈哈哈,后悔没有早点到来了?项某也是后悔的很啊,若是知道这帮混小子那么能折腾,我也能带家兄早点一家团聚啊!”
“咳咳世上哪有那么多早知道”
张良敲敲门,朗声而入:“颍川张良张子房,见过此间主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