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楚风只是将人杀了,今天早上闯入正气门的人不是他,那么第二波敌人又是谁?和正气门有何仇恨,非得让门主身首异处。
第二,正气门的弟子们又如何能确定,血字的字迹就是大师兄的?如果他能够留下字迹,表示厮杀时他在场。一个武功尽废又受了伤的人,在厮杀中的下场可想而知。但是现场没有他的尸体,难道他又被捉走了?
不管怎么样,白炎都觉得此事过于蹊跷,先不管字迹到底是不是出自大师兄之手,他只觉得正气门弟子们似乎还有所隐瞒,没有将全部事情交代清楚。
那名被白炎叫到身前的正气门弟子,脸色惨白,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白炎放缓了语气,温声说道:“你能将昨天晚上的经过,再说一次吗?任何小细节都不要遗漏了。”
那名弟子吶吶的点点头,战战兢兢的又把昨夜的事发经过说了一次。白炎这次听的很仔细,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接着又回到大门口,让弟子指出楚风出现的地方。
他仔细询问楚风和门主过招的经过,得知最后门主是被一拳击中天灵盖身亡时,他猛地提高了音量,“你确定?不是捏碎了脖颈,而是用一拳击中天灵盖?”
“是的,当时师父被打飞撞在门柱上,还没爬起身,就被邪教的妖人一拳打向天灵盖。我们几个本想豁出命去和对方拼了,好替师父报仇,但是对方击毙师父之后,马上就离开了。”弟子点点头,万分肯定的说道。
白炎闻言沉下脸来,之前沧海门的灭门血案,从死者身上的伤痕,看得出来楚风使的是爪功,而非用拳攻击。但是正气门门主却是死在拳法之下,难道昨夜之人并非楚风?
“你们为何确定昨夜那人是邪教教主?”白炎问道。正气门的弟子气愤的开口说道:“那妖人一身紫衣,之后师兄喝问他的身分,他亲口承认他就是天山教的教主。”
白炎皱起眉来,据闻天山教主性喜紫衣,总是一身紫色衣衫。若是他人有意冒充,只要利用这一点,大家便会先入为主的认为对方是楚风。
“昨日那人样貌如何?”白炎突然想起楚风令人印象深刻的好容貌,赶紧让正气门弟子描述一下对方的长相。
没想到对方竟也是容貌过人,白炎这下子混乱了,江湖中自称本座,又喜穿紫衣容貌无双的人,除了楚风不做第二人想;但是他和对方交手过,对方使得是掌法和指法,而非拳法。
说起拳法,他又想起那日擂台上的白衣男子。但是那名男子的容貌顶多算清秀,和楚风比起来,相去甚远……又或者那名男子易容了?
先撇去凶手是否是楚风这一点,他又问起那五个被废了武功的弟子,那名弟子说昨夜一阵混乱,不过还是有人将他们带到后院的厢房,安顿下来。
就在这时,去厢房查看的弟子白着一张脸回来了,他们说五个师兄姐除了大师兄失踪了之外,其余四人都惨死在床榻上。
这下子正气门的弟子都怒红了眼,觉得邪教欺人太甚!把他们的师父杀了不够,这是打算将他们整个门派都灭掉吗?如果不是他们有些人一早前往天道门求助,是不是如今武林上,已经没有正气门了。
白炎望着气愤不已的正气门弟子,先遣门下弟子带他们回天道门安顿下来,如今的正气门已经不再安全,若是只有这些弟子留在这里,怕是会被敌人赶尽杀绝。
等到弟子带着正气门的弟子离开之后,白炎一个人走向后院的厢房。整个正气门静悄悄的,一点声息都没有。穿过花园,就见到那几间厢房的门扉,都大大的敞开着。
他走近一看,除了第一间没有人之外,其余四间就像正气门弟子所说的,床榻上都躺着一具气绝多时的尸体。他仔细查看了尸体上的伤痕,果然致命伤是拳法造成的。
将四具尸体都检查完之后,他来到空的厢房,床铺上的被褥看起来很整齐,他将房间仔细搜索一遍,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他不信邪的将五个房间都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之处,最后只得无奈的回到大厅。走到地上的血字前,他皱眉沉思着。
地上的血字只有寥寥几个字,有天、山,大和口,突然他的动作僵住了,难道是大吕山的天道门?一开始看见天字和山字时,很容易就联想到天山教;再加上天山教位于昆山上,因此大口二字很容易被忽略。
但是白炎看见大山二字,就想起了大吕山,还有最后的口,看起来还未写完,应该是想写出吕字却来不及。如此一看,大师兄留下的线索,分明直指他天道门。
白炎这下子真的愣住了,为何对方要留下血字,难道凶手是天道门的弟子?刚升起这个念头的瞬间,白容的名字就划过他的脑海。
他面沉如水站在原地,不久之后,缓步走向地上的血字,用脚尖擦去字迹,使得字迹立刻模糊,难以辨认。做完一切之后,他转身离开正气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