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描写的是一件凶案连结的几个人的人生。故事发生在初夏,一个安详静谧的庄园。庄园的主人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他们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这年夏季,他们的好友们来庄园度假。
崇华要宋漫演的就是庄园的男主人邵谦死的那一幕,作为庄园的女主人,也同样是邵谦妻子的何茵该怎么演绎当时的场景。
看过《囚徒》这本书的人都知道,里面的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故事,在这些相互联系的故事当中,每一个人的心理都错综复杂,对于演员来说,艰难的就是通过仅有的肢体,眼神,表情把这些错综复杂的心理淋漓尽致地描绘出来。
宋漫有五分钟的时间做准备。
五分钟后。
崇华:“开始。”
宋漫那双明亮如水的眼睛收敛起精光,瞬间变得温婉柔和,连同整个人的气质都瞬间发生了变化。
梁青一下子打起精神来,聚精会神地看着。
崇华仍然是那个严谨审慎的态度,并没有因她出色的开端显出惊艳,她仍旧保持着客观地理智和谨慎,揣摩宋漫的表演能演出几层深意。
尸体出现的时候,只有何茵一个人,过了大约五分钟,其他人才听到风声赶了过来。
设定是五分钟,但电影里给的时间,大概就是十秒左右。
宋漫眼睛发直看着地面。崇华根据她的视线确定了一下尸体的位置,来看她的站位是否恰当。宋漫的胸口剧烈地起伏,她的眼睛渐渐有了焦点,她的面容上有一种深切的悲伤和难言的痛苦,她走上前半步,那种悲伤痛苦瞬间被惊讶代替,这种变化只在瞬间,却并不突然,在极短的时间里,宋漫给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充足的过度时间,让画面十分平顺。接着,她的步子变快了,她猛地蹲下身,握住邵谦的手,双唇颤抖,鼻翼煽动。
她张开嘴巴想要痛苦呼喊,却因为过于痛苦,难以哀鸣,最终,她低头呜咽。
这几种神情变换必须要演得传神,这是电影里一个重要的伏笔。
宋漫无疑展现出来了。她演完这一幕,站起身来,眼睛还是通红的,面颊上还有眼泪残留。梁青递了几张纸巾过去。
宋漫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恢复,她的胸口起伏有点快。
入戏的演员,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是常有的事。
崇华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平复。宋漫擦了眼泪,微微的呼了口气,然后又是刚刚进来的样子。那双本就明亮的眼睛,因为刚流过泪的缘故,显得格外明澈勾人。
“你看过吗?”崇华问。
“看过了。”宋漫回答,没有急着表现自己,也没有过于拘谨,她的微笑,总是恰到好处。
这是一个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的人。
崇华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如果没有看过全书,只看了试镜册上的几小段,是不能演出那么完整的情绪变化的。
宋漫是所有的试镜者里表现最好的。她的表演功底很好,演的也到位。
崇华点了点头,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心的微笑:“宋小姐,我们很快就会给你通知。”
宋漫演了不少电影电视剧,导演的情绪是喜欢还是讨厌,她还是分得清的,当下悄悄松了口气,鞠躬离开,转身前,她多看了崇华一眼。
“不错。”梁青率先开口了,“她最像!”
她的表演,最像何茵。
崇华也赞同。
副导演想了想,说:“你们不觉得跟一个人,有点相似?”
梁青一愣,随即恍然,点了点头:“你不说我还没发现。”他恶补了不少电影,对国内知名演员也算有点了解了
像谁?崇华还没反应过来。梁青见她这样,有点急了,说:“崔贞啊,你不觉得宋漫有点像崔贞吗?”
第14章
一听他们说宋漫像崔贞,崇华就觉得很不痛快,出于专业考量,她认真回忆了一下宋漫刚才的表演,确实品出一点相似的地方来。
模仿。
崇华的脑海里出现这两个字。一个成功的人,从不会缺少模仿者,圈里模仿崔贞的人不少,但都画虎不成反类犬,宋漫算是像的,也看得出她在努力挣扎自己的道路,毕竟小花旦做不了一辈子,等到一定年龄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定位,就会被新人挤下去。
崇华仍然觉得很不舒服。
一直做壁花的监制慢悠悠的开口了:“我跟过不少剧组,有幸亲眼见过影后拍戏。那会儿我还不是监制,她也没有那么多的光环,只是一个挣扎在光鲜亮丽的黑暗里的新人。”他突然回忆起自己的峥嵘岁月了,崇华一听到影后两个字,耳朵一下子竖的老高。
副导演和梁青也听得认真。
“没有亲眼见过,你根本想不到竟然有人的演技能高到这种出神入化的境界,她入戏很快,什么戏都能演活,以前的演员苦啊,演技是最基本的,没有揣摩出人物的精髓,哪里敢演?一本剧本不翻烂,哪里拍的好戏,哪像现在,演技不够,颜值来凑,凑来凑去,电影的质量都没有了。”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
“有一次,我想起来道具没有收好,那天是要下雨,怕被导演骂,半夜起来去收,走到那里,看到影后还在那里,琢磨站位,寻找灵感,她的剧本在地上翻着,一看,密密麻麻的都是字。”谁的成功都不是平白无故得来的。
“宋漫的演技,在她们小花旦里算拔尖的了,人也有野心,争上进,可一比崔贞……”监制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