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巷子深面馆的时候,alfred发现杨苹的车就停在面馆门口,他从计程车上下来,眉头紧锁,嘴上嘀咕着:“完蛋了,忘记事先跟翠姨打招呼了。”
alfred刚一进门,就看到翠姨使劲给他打眼色。他一侧头,就看到杨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她面前的桌子上还摆着一碗面,正吃着。
见alfred进门,杨苹放下筷子,优雅地抽了张纸擦了擦嘴,然后双手搭在桌子上,嘴角轻勾,眸光却如一道寒剑,定定地直指着他,一副不怒自威的表情。
alfred缩了缩脖子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杨苹双手环胸,似笑非笑道:“我来看看你的炉灶修好了没有?不过,这面馆的炉灶烧得挺旺的,没看出来哪里坏了,我还吃了一碗面。”
alfred在杨苹的对面坐了下来,嘻嘻笑着说道:“我去办了一点事,来迟了。翠姨你的炉灶修好了是吗?”
翠姨立即帮忙打圆场,“是,好了。刚刚来了个师傅给维修过了,我刚想打电话告诉你别过来了,结果一忙就给忘记了。”
alfred转头看向杨苹:“就说嘛,翠姨这年纪大了忘性也跟着大了。”
翠姨瞪了一眼alfred,心里嘀咕着:早知道就不帮你了,还敢说我年纪大。
杨苹点点头:“那行,说说吧,你刚刚去哪里了?”
alfred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正在想着找什么借口蒙混过去的时候,被杨苹一眼看穿了。
杨苹伸出手指,指着alfred的眼睛,勾唇笑道:“你在编故事吗?泰戈尔曾说过:任何人一旦学会了眼睛的语言,表情的变化将是无穷无尽的。饶是你这样的犯罪心理专家也是有弱点的,那就是眼睛。要知道,瞳孔开合是由植物神经控制的,所以无法掩饰。眼睛会在无意识中会暴露一个人的意识。而且…….alfred,其实一点都不擅长说话,你的眼睛刚刚一直往右飘,右脑控制着想象,你的脑洞全开,在想怎么糊弄我吗?”
“没有,我哪里敢!”
“你不敢?我看你胆子挺肥的。之前就一直骗我,说不认识我,结果呢?傅源同学。”
“苹,我真不敢了。”alfred整个人往前靠在了桌子上,双手搭在桌面上,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双手往胸前的位置缩。
杨苹冷淡地笑了一下:“刚才是哪里敢,现在是真不敢了?到底是哪里敢,还是真不敢?我看你是真的敢吧。”
“苹姐,我以后真的不敢了。我保证,绝对不会再骗你了。若是我再骗你,我是小狗。”
“先叫两声,小狗。”杨苹皱了一下鼻子。
“不用了吧,这还有别人。”alfred向后面瞟了一眼,翠姨正捂着嘴偷笑着。
“翠姨又不是外人,从头到尾帮你打掩护来着,怎么就不能当着翠姨的面汪两声。”杨苹伸手招呼了一下翠姨,“翠姨过来这边坐。”
翠姨颠颠地跑了过去,坐在了alfred的隔壁,用手肘顶了顶alfred:“你小子不是从小就会哄女人吗?怎么连个女朋友都搞不定啊,害我也被抓包。”
alfred立即辩解:“什么哄女人,翠姨你别害我。我哄的都是大妈好不好?大家都叫我大妈杀手小胖的,你忘记了吗?”
翠姨点点头,转而伸手抓过杨苹的手:“那个小胖的女朋友……”
杨苹堆着笑脸:“叫我杨苹就好了,翠姨。”
翠姨拍了拍杨苹的手背:“那个杨苹……我没有要故意骗你的意思.”
杨苹点点头,“明白。”
“那个你也别生小胖的气,他一定有他的原因。”
杨苹还是点点头,“明白。”
“那就结了,翠姨后厨还煲着一锅汤,先走了。”翠姨连忙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alfred的肩膀,用目光说:你女朋友很厉害,我吃不消,你自己搞定。
alfred:“翠姨——”
翠姨溜掉后,alfred伸手抓住杨苹的手,深情蜜意地说:“苹,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杨苹扬眉:“任何事情吗?”
alfred一手做发誓状,一手依然抓着杨苹的手:“任何事情,我保证。”
“我不相信。”杨苹挣脱了alfred的手。
杨苹没有放过这个难得能抓住alfred小尾巴的机会,原来逼得他跳脚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杨苹居然感觉自己享受这一刻。
这似乎比抓到罪犯更有意思,更让她雀跃。
这是不是有些小变态…….
这一刻,杨苹似乎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新目标,那就是逗alfred。
不过,尽管她嘴上说得厉害,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有些绷不住了,嘴角轻轻抽动,难以掩盖内心的雀跃。当然,杨苹的雀跃并不是因为自己把alfred治得服服帖帖,只差没给她跪了,她的雀跃是因为从alfred空降到刑警队开始,杨苹一直有一种被打压的感觉,虽然她一向尊重alfred的专业,但是被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经验比自己少的男生,压制得动荡不得,往东不敢往西,小心翼翼像个低年级的考生的感觉,着实有一种透不过气来。
杨苹的心理难得的出现了叛逆,独有的针对男朋友“权威”的叛逆。
此刻的alfred只差没给杨苹跪了,一脸焦虑地说:“苹,给次机会吧。”
若不是当局者迷,若不是alfred太在乎了,他其实不难看出杨苹的破绽。可是恋爱中的人就是这样,不管你的智商有多高,在在乎的人面前,他都像一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