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杨苹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摸了摸眼角,没有泪痕,枕头也没有湿,心口也没有沉闷的感觉,皮肤也是干爽的,并没有那股从梦中带来的灼热感。这么说来,她昨晚没有做噩梦。
这是偶然,还是这个陪睡疗法有效?
杨苹侧头往床铺底下看,alfred已经走了,地上的垫子和毛毯,枕头乱七八糟地丢着。
杨苹蹙着眉头下了床,蹲在地上开始将地上的毛毯和枕头往自己的床上丢,垫子随手一滚抱起放在了椅子上,心里却思虑着:他什么时候走的?他是一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竟然丢着枕头被子没有收拾,想来是走得匆忙?
从卧室出来,杨苹直接去了alfred家。站在他家门口,举起的手愣是没有敲响他家的门。杨苹定定地站了一会之后,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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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fred被一阵急促而狂躁的敲门声给吵醒。他隐约听到了杨苹在门口喊,便忍着夙夜手疼而引起的头疼从床上爬了起来,裸着上身,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眯着熊猫眼去开门:“早——”
杨苹头上扎着一个三角帽巾,身前围着一个kitty的围裙,围裙上还沾着水珠,还有她的双手一直微曲勾着,水上也沾着水渍,嘴角微耷,一脸赫然:“不早了——”
当alfred看到杨苹这一身打扮之后,一下子清醒了:“你这是要大扫除吗?需要帮忙?”
她摇摇头:“不,我早上去市场买了一条鱼,可是……”
alfred立即点头,“明白,放心,有我在。鱼在哪?”
杨苹手指着她家敞开的大门:“在我家。”
“那走吧。”
alfred直接裸着上身就过去了,熟门熟路地往厨房走,却在厨房的门口定住了双脚。
这哪里还是个厨房,简直就是一个小水塘,水槽里的水哗啦啦地往外淌,像一个瀑布直泻而下,满地的积水。一只黑鱼在地上欢快地游弋着,尾巴甩得噗嗤噗嗤的,水花四溅。
“我忘记关水龙头了。”杨苹先是傻眼,接着尖叫着冲进厨房,弯着腰去抱地上的黑鱼,可是怎么抱也抱不住,鱼儿总是滑溜溜地从她的手掌间溜走。
alfred从旁拉起杨苹,“你出去,我来吧。”
杨苹盯着alfred缠着绷带是手掌,蹙着眉头:“确定,你的手?”
“没事,我可以。”alfred点点头,接着将杨苹拉到门口,然后先麻利地关上水龙头,再将水槽的放水口打开,排掉水槽里一半的水,再然后蹲下身子,一手飞快地入水,抄起了那只依然活蹦乱跳的黑鱼,迅速将它丢进了水槽中。所有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不到两秒全部完成了。
最后,他在水槽下端的地上找到了排水口,用力按了一下排水装置按键,水哗啦啦地都往排水口出涌。
“厨房的排水装置有些生锈了,回头我给你换一个。”
“哦。”杨苹看着地上的水慢慢地“退潮”了,紧绷的脸也跟着慢慢舒张开了。
“拖把有吗?”
杨苹摇摇头,“定期有家政上门处理,我这没备拖把。”
果然如杨果所说,她是一个家政白痴。
alfred回头淡淡一笑,“去找一块不用的浴巾,或者不穿的旧t恤。”
“好。”杨苹立即跑回房间,拿了一条粉色的浴巾进来。
alfred半蹲在地上,从门口开始一路往水槽底部移动,一边后退,一边擦拭地上的水渍。很快,地板光洁如新。
收拾好地板,他站了起来,转身定定地盯着水槽中的黑鱼。想来这黑鱼大概是闹腾累了,此刻瞪着黑溜溜的鱼木眼,异常的安静待在水槽中。
这会换他发愁了,这一只手可收拾不了这鱼。
“怎么呢?”杨苹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小声地问道,“要帮忙吗?”
alfred看了看水槽中的黑鱼,又回头看了看杨苹,点点头,“这会真要你帮忙了。”
杨苹低头看了一眼水槽中的黑鱼,它好像也正瞪着鱼眼看她。一时间,杨苹的内心多了一丝为难和退缩:“怎么帮?我从来没杀过鱼。”
alfred笑了笑,一手将杨苹揽到自己的胸前位置:“把菜刀拿给我,把鱼捞出来丢在砧板上,直接丢,速度快一些就让鱼溜走了。”
杨苹依言,先把菜刀递到alfred的手上,然后活动了一下十指,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
alfred接过菜刀,左右翻了翻,本来是想看这刀的锋利度,却看到菜刀上的标签还没有撕掉,看来是新买的。
为他而买的菜刀……
这还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只是这菜刀……
alfred交待道:“速度要快,鱼丢在砧板上之后立即抽手。懂吗?”
杨苹点点头,“没问题,开始了。”
说完,杨苹静悄悄地抄起双手,对准了水槽中的黑鱼,快速地插入水中,然后捞起,一把丢在了旁边的砧板上。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鱼儿一落砧板,alfred就举着刀拍向鱼儿的脑袋。鱼儿扑腾了两下就不懂了。
杨苹问:“晕了?”
alfred点点头:“晕了,你打算要怎么处理这鱼?是蒸是煮是炒是炖?”
杨苹回答:“我昨晚上网看了一下,打算做火腿炖黑鱼,听说补血,对伤口愈合比较好。我早上去了市场,买了鱼还有火腿。还有一些配料,反正都是按网上的提供的菜单买的。我想凑合凑合应该是能烩出一道汤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