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办案的人都还没有回来,杨苹转而去了法证大楼,alfred依然像跟屁虫一样一路跟着杨苹。
当杨苹走向楼梯的时候,alfred口袋里的手机响了。alfred单手掏出手机一看,是大舅子杨果打来的。
alfred刻意落后了几步,才按下了接听键。
一开场,杨果的笑声就透着一股奸邪:“怎么谢我?”
alfred明知故问:“为什么要谢你?”
杨果颇为诧异:“你没有收到我姐的晚餐邀请吗?”
“收到了,可是和谢你有什么关系?”
“那都是我的功劳,我以爷爷的名义让她邀请一个男伴回家吃饭。这些年她的交友状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一个能拿得出手的男性朋友都没有。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出她会找谁,难不成真的去牛郎店租一个。”
“牛郎店?”alfred的声音绷紧了起来。
杨果立即转移话题,“对了,你不会忘记今天是我姐的生日吧?”
“我忘记你的生日,忘记我自己的生日,也不会忘记她的生日。”
“也是,想以前在国外,你还会特意在这一天煮一碗长寿面,遥寄祝福。这得是多大的情怀啊,好不容易千里迢迢地回来了,还追随在身边,怎么会反而忘记。”
“别那么多废话。”
“喂,客气点,兄弟。为了撮合你和我姐姐,我可是费劲了心思。你还一点都不领情,我还真是交友不慎。”
“谢谢你行了吧。对了,爷爷和邱叔那边你跟他们说一下,就当是平时回家吃饭吧,别搞什么生日party了。你姐姐,你里头的坎还没有迈过去。”
杨果无声地叹息:“行——我了解了。”
挂掉电话,alfred迈开大长腿,三个阶梯一步,很快在法医室门口赶上了杨苹。
赵大年坐在办公桌前,他的近视眼镜架在了头顶上,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脸凑得很近,仿佛在研究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他倏然回头,虽然视线模糊,但是他还是根据轮廓辨别出了杨苹。整个刑警队就这么几个女人,而敢这样堂而皇之地踏进他法医室的女人恐怕也就她杨苹了。若换做小姚,必定是头套,口罩,手套,外衣,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包的严严实实的,仿佛他这里的尸体都是长了蛆,或是有强力病毒的。
不过,也能理解,年轻的女孩总是对尸体心存恐惧。
只是他一直不明白,明明害怕尸体,为什么还要选择这份注定要和尸体打交道的工作?像小姚那样的女孩,做什么工作不好找,非得刑警不可?
不过,杨苹是个异类。
“你来啦。”赵大年一边说,一边将眼镜又戴了回去,然后站了起来。
杨苹展开巴掌,一副讨要东西的模样。
赵大年立即蹙起了眉头:“你也催得太紧了一些吧。昨天晚上才拉回来的尸体,今天中午就想要结果……你到底还让不让人活啦。”
杨苹伸手拍了拍赵大年的肩膀,“我催了吗?”
赵大年的手术刀忽然举起,就在杨苹的面前点了点:“你催了!”
杨苹装傻:“我催了吗?”
赵大年点点头:“你真的催了!”
“我站在这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你怎么说我催你了。”
“你站在这本身就代表着催促,你确实催了。”
杨苹大方承认道:“好吧,我催了。结果给我吧!”
赵大年从桌面上抽出一份报告塞到了杨苹的手里:“上吊也得让人喘口气吧,给,你要的报告。新鲜出炉的,小心被烫到手。”
杨苹扬眉,“我就知道赵三尸不会让我失望的。”
赵三尸是杨苹的师父高晓辉给赵大年起的外号,具说是赵大年曾经一个晚上解剖了三具尸体,完成了三份报告。人家是一夜三郎,他是一夜三尸,故而得名赵三尸。
当然,没有人敢当面这么喊他,毕竟他手里那把手术刀可不是吃素的,刀起刀落,速度惊人,颇有几分绝世高人的身手。
不过也有例外的,比如已经退休的高晓辉,比如杨苹。这师徒俩和赵大年的交情深厚得不得了,许是因为无数个夜晚一同挑灯解剖尸体熬出的革命友谊,许是臭味相投。整个刑警大队,也就只有高晓辉和杨苹敢催赵大年赶报告。就连唐局见了赵大年也都是毕恭毕敬的,毕竟人才难求,一夜三尸的奇才更难求。要是人家一不高兴,请个几天假,整个法检部都要卡壳。
“别叫我赵三尸。”赵大年几乎用吼的,握在手里的手术刀激动得只差点没飞出去。
alfred立即冲了过来,一把将杨苹拉到了身后:“别激动。”
赵大年反转手术刀,刀锋对着自己:“我激动了吗?”
alfred看了一眼杨苹,似乎在询问杨苹:赵**医精神没问题吧?
杨苹笑了笑越过alfred,走到赵大年的办公桌前,从桌角的盒子里掏出了一条巧克力递给赵大年:“你激动了。”
“好吧,我激动了。”说完,赵大年啪一下将手术刀拍在了桌子上,然后伸手接过杨苹递给他的巧克力,迅速剥开包装吃了起来。
从法医室出来,杨苹淡淡地说道:“别介意,赵三尸……赵大年只是血糖低的时候才会这样,比较……激动。”
激动?何止……
alfred记得前一阵因为蛾女山那些骸骨也接触过赵大年,那个时候的赵大年显得有些冷漠而专注,可能是因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骸骨上,无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