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堂之上,秦焱站在大堂中央,面红耳赤,气喘吁吁,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大堂案后的郑天贺。
秦兆钦大马金刀,横眉瞪眼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身躯挺拔,傲骨铮铮,给人一种令人胆颤的压力。
“秦将军,这都快午时了,若姬公子再不来,本官怕是就要让令公子签字画押了。”郑天贺指了指手下的状纸,开口道。
“狗屁!老子没杀人!凭什么签字画押!!你这个狗官!信不信老子宰了你!!”秦焱被两个人压着,一双眼睛通红的瞪着郑天贺,恨不得将他食其肉,喝其血。
“郑大人,三日期限未到,本将军不急,也请郑大人稍安勿躁。”秦兆钦话中带刺,脸色冰冷,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攥起,有些发颤。
郑天贺冷笑,看着故作镇定的秦兆钦,眼含得意。
“秦将军,姬公子尚且年幼,那日的三日之约,怕是也不过是他一时的戏言,做不得数的。”
“郑大人以为所有人都同你一样吗?小陌虽年纪尚小,但其心胸魄力,却比一些逢迎献媚,溜须拍马的奸佞小人强上百倍。”
“你……”
“呦!我这一会没到,怎么掐起来了。”格外欠揍的声音从外传来,秦兆钦抬头,只见姬夏陌不知何时已站在大堂之外,顿时面上一喜,起身迎了上去。
“贤侄。”
“秦叔叔。”姬夏陌上前,拱手一笑。
“贤侄,案件的事情你……”
“秦叔叔不必担心,此事晚辈已心有成竹。”姬夏陌在经过秦兆钦的时候,揉了揉鼻子,凑到秦兆钦身边,压低了一句。
“秦叔叔别气,我一会帮你怼他。”
“……”秦兆钦一愣,随后仰头大笑,看着姬夏陌的目光,也是愈加的欢喜。
“郑大人好像不太乐意看见我啊?”姬夏陌走到大堂之上,笑眯眯的对着郑天贺拱了拱手。
“呵……怎会,怎会。”郑天贺强扯出一抹笑,讪讪的放下了手中一直捏着的状纸。“姬公子可否已经破了此案,抓到凶手?”
“小爷我向来说一不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姬夏陌转身,伸手示意大堂外。“靳护卫,将犯人给郑大人带上来!”
“救命!!草民,草民什么都没有干,草民是无辜的!!”随着一阵哭天抢地,刘家衣铺夫妻二人被靳无极拎了进来,随手扔在了大堂之上。
“大人!大人草民是无辜的!求求你饶了草民吧。”刘奇看到姬夏陌,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想要扑过去,却被靳无极挡住。
郑天贺看了姬夏陌一眼,惊堂木一拍,刘奇赵氏瞬间噤了声,一脸惊惧的看着郑天贺。
“躺下所跪何人!”
“草民,草民刘奇,这位是荆妇,赵氏。”
“刘奇,如梦阁雪梅,可是你二人所杀!且速速招来,以免受皮肉之苦!”
“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乃一介普通百姓,怎会,怎会有胆子杀人呢?还望大人查明真相,还草民一个清白!”刘奇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一旁的赵氏更是哭哭啼啼,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姬公子,你说他二人杀了雪梅,可有证据?”
“自然有。”姬夏陌勾唇一笑,示意身旁的靳无极。“把雪梅的尸体带上来。”
两名护卫抬着雪梅的尸体走了进来,放在了姬夏陌的面前,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姬夏陌蹲下,掀开雪梅身上的白布,因为现在的天气还不算热,雪梅的尸体又被姬夏陌特地嘱咐不许下葬,冰存起来,所以一直到现在,雪梅的尸体也未见一丝腐烂。
“活活被勒死,惨啊!”姬夏陌带笑的眼睛意味不明的望向刘奇,看的刘奇瑟缩的埋下了头,颤抖不止。
“大,大人。”刘奇哆哆嗦嗦的开口。“大人,大人说草民杀了雪梅,可是,草民与雪梅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父欠下的银钱草民也已得到,为何要杀他?”
“为什么?”姬夏陌冷冷一笑,一双黑眸没了以往的笑意,冰冷的盯着刘奇。“因为你的亲弟,刘宇!”
“!!!”刘奇蓦然睁大眼睛,惊惧的看着姬夏陌,一张脸上,血色尽褪,苍白骇人。
“大人!!”姬夏陌起身,朝着郑天贺抱拳,肃声道。“这根本不是一件单纯的谋杀,而是一起恶意三环连杀案!”
“什么!!”郑天贺与秦兆钦一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大人,在雪梅死之前,其实就已经有两人丧命,而且这两人都与雪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是谁!?”
“一个是雪梅的父亲,王木匠。另一个……”姬夏陌扫了一眼抖如筛糠的刘奇,嘴角勾起。
“另一个就是,刘奇的弟弟,刘宇!”
“你,你含血喷人!”刘奇睁大眼睛,嘶声叫道。“刘宇是前不久夜里突发疾病去世的,而且他是我的弟弟,我唯一的亲人,我为何要杀他!?”
“杀人的理由向来不缺,但终归逃过不一个欲字。”姬夏陌冷眼旁观刘奇的激动。
“就是因为刘宇是你的弟弟,你唯一的亲人,所以,你才要杀他。”
“你,你胡说!!”
“姬公子,你如此说,可是有证据?”郑天贺高声道,天子脚下,竟然有此恶行。若此事是真,那他这个刑部尚书,也难逃责任。
“自然。”姬夏陌点头。
“这件事,还要从死者雪梅和刘宇说起……”
…………